见绿儿迟迟不言语,慕容云舒又看了李无奈离去的方向一眼,然后转身走向马车,道:“启程。”
听到这一声‘启程’,绿儿顿时有种天崩地裂抓不到支点的感觉。原来,天塌下来时,小姐并不知道也不能顶住,只能靠自己。“小姐。”绿儿忽然鼓起勇气叫住慕容云舒,然后跪在地上向她磕三个响头,“小姐的恩情,绿儿来世再报。”
慕容云舒:“起来吧。这一世都还没过完,说什么来世。快追去吧,再不去,就追不上了。”
绿儿顿时眼圈一热,泪如泉涌,“谢谢小姐。”说罢,起身追向李无奈,一直跑一直跑,没有回头,生怕一回头,便失去了离开的勇气。
慕容云舒背对绿儿离去的方向,停在原地许久,许久,久到世界静寂,才缓缓转身,看见两个模糊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
绿儿,世间险恶,你一定,一定要保重。
“夫人,上路吧。”楚长歌叹道。
慕容云舒微微颔首,随他上马车。
车外,东南西北一齐扬鞭策马,朝大业王朝最南的领土——普华岛而去。
北护法:“奇怪,绿儿和大师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西护法:“那么重口味的事,我从来没有关注过。”
南护法:“是啊。太重口味了。”
东护法:“你指绿儿还是李大师?”
南护法:“两个都指。他们两个相互重口味。”
这时,一声警告从马车内传来,“再不闭嘴,我让你们四个相互重口味。”
东南西北立即噤声,就教主那一直听说从未见过、虚无缥缈的节操,这种事绝对做得出来。
普华岛离天龙山并不远,但中间隔着东海,要划船过去。慕容云舒一行人驾车来到码头时,天色已昏黑,海边的渔船早已收帆。“今天现在渔村歇一晚上,明日清早再租船过海。”慕容云舒道。
楚长歌没有意见,东南西北自然也没有意见,却听李少卿道:“天亮之后就看不见岛了。”
慕容云舒:“为什么天亮之后就看不见岛了?”
李少卿道:“普华岛只有晚上才会让人瞧见,天亮之后,它就会消失。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附近的渔民都知道,黄昏时分,海上便会慢慢浮现出一座岛屿,但从来没有人到达过那里,因为船划到一半,它就会渐渐消失。曾经有人为了追寻普华岛日落之前便出发,待它出现后便一路朝他划进,可惜最后还是没能上岛。据说那人眼睁睁地看着整座岛在他伸手可及地地方消失。”
慕容云舒道:“既然如此,华天晟又怎会找到那里?”
李少卿道:“我也不知道。”
东护法插口道:“是不知道还是不肯说?”
李少卿道:“我全家的性命都在你们手中,哪里敢有所隐瞒。我若不帮你们找到华天晟,我一家几十口人就会由秋后处斩变成斩立决,届时连求圣上开恩将功赎罪的机会都没有。孰轻孰重,我分得清。”
北护法哼道:“你最好分得清。否则,我当着你的面把你全家活剐了。哪怕是已经作古的,也从坟墓里挖出来剐一遍。”
“小北,你太重口味了。那些陈年老尸,连骨头都碎了,哪里还会有皮给你剐。”东护法受不了地说。
“那就把骨头磨成粉。总之把人折磨成鬼,把鬼折磨承认,不人不鬼的就折磨成不鬼不人,看他有几个胆敢骗我们!”北护法凶神恶煞地说。
“呕——呕——”慕容云舒干呕两下,脸色变得惨淡无比。楚长歌连忙扶住她,紧张地问,“怎么了?”慕容云舒正要开口,忽然又干呕起来。
北护法吓得朝后退两步,弱弱地说道:“难道是我说的话太恶心了?”
“应该不是。你的话一直很恶心,夫人今天才开始犯恶心,可见不是你的错。”
东护法一脸严峻地说。
北护法无语凝噎。什么叫做他的话一直很恶心?
“大东,大敌当前,要积德,说话委婉一点。虽然你说的是事实,但你这么直接,很伤兄弟感情。”南护法语重心长地说。
北护法彻底凌乱了。与此同时,楚长歌也凌乱了。因为慕容云舒呕完只说了一句话就两眼一闭睡着了。她说——“我要睡觉。”
东护法道:“教主,以后还是节制一点吧。你的体力好,可夫人跟不上啊。看你把夫人折腾成什么样儿了。站着都睡着了。”
南护法:“是啊。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教主你这样贪欢无度,等于慢性自杀,总有一天精尽人亡。”
西护法:“大南,你太小瞧教主了。教主养精蓄锐三年,没那么容易垮下。再说,大家都是男人,你要体谅教主。”
北护法:“没有三年吧。那个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姑娘不是说她是教主的人吗?”
楚长歌道:“许久不抽,皮痒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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