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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说什么也要将临倦救过来,就有人给他出个主意。平常修士好用灵气治愈伤口,涵养身子,既然寻常医治的法子无用,不如用灵气试试。
得了这个门道,又是一番打听,打听到凌烟阁研制出一种阵法,只要将人置于其中,便可受灵气滋养。这阵法本就是凌烟阁弄出来给修士疗养身子,或助其修行的。之前有一身负重伤的修士,在这阵法里待了三四年才醒过来。虽过了好几年,但这修士面容并未发生任何变化。
这事传出去后,这阵法又得了一个“长生不老阵法”的名字,也有人起了心思,想借着这个法子多活几年。
凌烟阁自是不准,这阵法本是用来救人的,若被有心人利用岂不是乱了套?!更何况,这阵法也不是十全十美,先前那个在阵法里待了几年的修士虽没了生命危险,但醒来后浑身绵软无力,又养了两三年才算恢复到从前的状态。
裴家一听这事,急急地抱着临倦赶到了凌烟阁。凌烟阁细细地做了一番调查,确认了临倦的情况,又兼着裴家有钱,也能付得起这天价般的费用。没多久,临倦便被凌烟阁的修士送到了阵法中。
谁知临倦这一待,便是十七年,醒来时仍是五岁的模样,只身子几乎软成一摊泥,连个手指都动不了。待身子恢复好后又过了好几年的时间,再之后,临倦拜入了离宫门下。
临倦从前这些事本就不是什么秘密,更何况他父母这案子实在太出名了。是以,后来临倦成为阮明府的座下弟子,一时风光无限,便有人好奇他的身份。只稍稍查探一番,便将他从前的事打听了大半。
其实很多人心中都知道此事,但临倦遇到这样凄惨的事,还一直没有抓到杀父杀母仇人。再加上他又改了自己的名字,众人也都猜测他这是不想再徒增伤悲,所以也都不在他面前提到此事。
身世被扒出来,世人都觉得他可怜,便又开始了各种猜测。若在之前,虽则他性子淡漠,可人又长得极俊俏,人们便觉得他名字里的“倦”字甚好,正切合他的气质。
可知晓了他的身世后,这“倦”字在他们眼中又变了个意思。倦有疲倦的意思,他起个这样的名字,又是临倦。不正是说明他现在整个人已经很疲倦了,倒给人一种饱经沧桑的感觉。
不少人觉得这个解释在理,便觉得这少年更命苦了,也都能理解他为何总是待人疏远。
事情说完,闻知叹了一声:“说起来,离宫治下发生的命案还真不少,还有两起灭门案。其它地方虽然也有命案发生,但哪发生过灭门案这样的事。”
说着,又“唉”了一声。
闻言,林安身形一顿,不禁又想起几个月前在木溪城遇到的事,便岔开话问道:“师尊从前和临倦相处过吗?”
苏璟道:“也不算相处,前几年来这里也碰到过他,只交谈了几句,算是点头之交。”
***
到了傍晚,离宫带头办了一场晚宴,将各门派来的人都请到此处。这席虽是在外摆的,但四处都搭了布帘子,桌上是热腾腾的饭食,又是一百多人坐在一起玩笑。虽是二月份的天,却不感寒意。这次晚宴算得上是一个见面席,让各门派的弟子先聚在一起互相认识一下。
席上都是年轻弟子,也没什么规矩,落了座没多久就熟络起来,便都凑在一起闲聊玩闹。
林安刚坐下没多久便被这氛围熏得面颊泛红,也不像从前那般拘束,随着闻知扒到别人席上听他们说八卦。
足足听了一刻多钟,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二人才回到苏璟身边。
闻知最喜这种场合,兴奋极了便也没个正行,没骨头似的贴在林安身上,如醉酒般道:“师弟,我好开心呀……”
林安微不可察地翻了个小白眼,道:“你又犯病了。”
“嘿嘿……”
林安也不推他,任由他这样靠着,自己便小鸟啄食似的一点点往嘴里塞东西。
正咀嚼着,就听闻知略带伤感的声音:“戚云松看着好可怜呀。”
林安一抬眼,就见戚云松独自坐在位上,手里虽拿着筷子,却不像吃饭的样子,只偶尔夹起一点饭食塞到嘴里。没一会儿他便放下筷子,拿起酒盏抿了一小口酒,又看起了手里的酒盏。戚云松身旁虽也是偃月堂的弟子,却没有一人靠近他。旁人都是三两聚在一起玩乐,只他那空出了一片。
闻知道:“唉,他的那些同门怎么不找他玩?”
林安道:“之前师尊说他性子严肃,兴许他的同门不敢与他相处。”
“哦——这样啊。”
林安见闻知眉眼中的愁容,不禁打趣他:“你要是觉得他可怜,不如你找他玩去。”
“算了吧。”闻知摇摇头,“他跟个冰块似的,我也不敢。”
染霜
又坐了一会儿,席上的声音突然安静了许多。林安抬头,就见临倦走了进来,身旁还跟着一对年轻男女。
男子面容俊俏,神采飞扬,眉眼间朝气十足,生生让人移不开眼。女子姿态可人,又生了一双干净清澈的杏眼,更添了几分娇憨。
临倦径自上了主席,身旁的男子将女子送到席位上,又弓着身子和她说话,女子则眯着笑眼回他。说了几句话后,男子便笑着走到了临倦身旁。
“那二人是离宫的公子小姐。”苏璟介绍道,“哥哥叫阮鳞鸿,妹妹叫阮晴烟。”
林安心想,原来是亲兄妹,怪不得看着有几分相像。只二人气质大不相同,一个如朝阳,另一个则像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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