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温婉地笑笑,有些好奇道:“究竟谁是你生平唯一敌手?难道你非同他战不可?”
蒙面客将整个身子转过来,冷冷道:“娘子还是别问这些,山顶风大,让小弟扶你进屋休息吧!”
黑衣女子摇摇头,她常常听到蒙面客谈起唯一敌手,但每当她问他时他又很不高兴。而且她心中也怀疑着:“为何他老是蒙着脸呢?也不肯说出他的姓名呢?”
这奇怪地两人在山巅消失。渐渐天降幕下,大地又是一处黑暗,待那山风一起,竟凭空添上一层冷。
冷云宫中“当!当!”的钟声传来,替这崇山峻岭之中加上一丝古穆肃严的气息……
“呼!呼!”一阵阵强劲的山风像愤怒的海涛般涌起,距离天绝峰三十里之遥的一块山岩下,背着风雪正支架着一张小帐幕。
“你听!那是什么声音?”一个娇嫩悦耳的声音稚气地问道。
“一定是冷云宫的钟声。莲妹,冷吗?”是男子的口音在回答和讯问。
帐幕里卷缩着两人,正是忆君和郭莲,郭莲穿着厚重的皮袄,但仍冷得卷成一团。忆君天赋异禀不畏寒冷,看着郭莲冷成那模样不禁心痛得紧。
“你可以练那半年前我传你的‘天阴正气’御寒,来!我助你!”忆君说着,将部莲扶了起来,虽然在半年前忆君就将“天阴正气”练功的要诀传给了郭莲,但一因郭莲从未有练武的习惯,又加上离散的大变故,是以她早就将这功夫给丢了。
幸喜她记性特佳人又聪慧,经过亿君一番解释后,竟能屏息静坐,行那吐纳之功。
忆君经过半年来的朝夕苦练,早将那“开天神功”与“天阴正气”练得炉火纯青,功力已是大非昔比。此时除了风声外万籁俱寂,使得郭莲练功后,不禁凝神沉思起来。
好一会错综复杂,郭莲终于运功完毕,她长舒口气后张开眼睛,虽然她看不见,但听得出忆君的沉默。
“你在想什么?”郭莲轻轻问道。
“我想明日如何带你进冷云宫。”忆君缓缓地说道:“宫中人士个个武艺高强,而且据说有条规矩,凡入宫的人终生不得再出来,那我们该如何办好?”
郭莲笑道:“我倒不忧虑此点。君哥,这山中已有多少人?”
忆君轻轻将郭莲搂在怀中,问道:“还冷不?”
郭莲仍带着稚气,笑道:“一点也不冷了。你说,已有半数人中途退了吗?那么那位公主到了没有?”
忆君见郭莲如此追问,只好说:“的确有半数人知难而退,可能咱们龙儿速捷已赶在噶丽丝前头。”
郭莲将脸一扬,几乎贴着了忆君下巴,问道:“你为何不去寻她呢?她一定也在想你啊!”
忆君早有去寻找噶丽丝的企图,只是他放心不下让郭莲单独留在这凶险四伏的绝岭,他摇头道:“让你一人在此太危险了,而且这十里内起码有一打人在近处。”
郭莲笑道:“他们怎会寻到此外’何况有龙儿能保护我呢,你只需将我一切准备好,只要一有事龙儿就会驼着我来找你,在这山中谁能追着龙儿?”
忆君一想也是,龙儿虽不会使枪弄棒,但性子却通灵已极,在这山中除了黄衣魔僧等绝少数高手外,真很难有人能追得上龙儿的。
“好吧!我必须出外勘查一番,只要一有事,龙儿就会驼着你跑,而且我一定听到龙儿嘶声必尽快赶回。”忆君说完,轻轻在郭莲额上亲了下,掀帷走了出去。
帐外,白雪竟飘飘下落,忆君向卷仗在岩下的龙儿叮嘱几句,竟如一只大黑鹤电闪般朝山中飞去。
经过半年的苦练,无论身法速度俱不同凡响,看他一掠就是七、八丈,只几个起落已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风声弱了,夜静得像个死的世界。忆君像个幽灵,毫无声息地在岩缝间飞着。
“哼!山上的人可真不少!”他心中独自嚼咕,敢情已被他发现许多野心夺宝之武林人士。
奔着,奔着,幌眼间已出了数十里外,渐渐无绝峰已到了他眼前。
“的确象个漏斗,上丰下锐。”忆君躲在一大岩石后偷偷看着,数十丈外那藤索的另一端,忆君看得见有两位奇装异服的人把守着。
“这就是冷云宫的唯一通路!”哺哺自语。同一时间有这么多人来到此地,必然的冷云宫中的高人们会勃然大怒,那么一场血战是免不了的。
“沙!沙!”
突然一个沉重的足步传来,忆君觉得足步声甚是熟悉,但他可没有要喝问的企图,立刻他机灵地躲了起来。
足步声愈来愈近,一个庞大的身影在稀薄的光亮下出现。
“鹿加!哼怎么你也来到此地?”忆君心中暗呼,果然不会儿,那大个子鹿加大蹭着步子来到空旷的岩前。一身装束仍如往昔,在这寒冷的天气中还是精赤着臂腿,腰间缠着那柄骇人的铁链连巨斧。
看他神气活现地来至藤索边,将两手往腰间一叉,突然张口道:“对面的小子们听着,大个子听说你们冷云官武艺个个高强,心中甚是不服,现在特来领教,有种的就过来!”
对面一个近乎冷冰的声音,用着生硬的汉语道:“第一个来送死的竟是这么一个傻小子,咱真懒动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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