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昳尴尬,把脚缩起来:“不疼。哎呀,都说冷了,赶紧回去,白旭宪要担心了。撑船吧阿远。”
山光远点点头,起身一个踉跄。
……腿麻了。
他有蹲了那么久?
不可能。只吸了两下鼻子,不可能真的在她怀里哭半天吧。
山光远实在觉得有点丢脸,不肯跺脚,装作无事,走向船头。
他一踉跄,言昳心里也一惊。
……果然山家灭门的真相,让他都恍惚失神了。
他明明看背影都觉得迷惘,却还要拖着僵硬的步伐,装作无事的去撑船。
她都觉得自己对这个故事里的狗男人们都要铁石心肠了,但山光远这家伙就像是克她,非要让她生气、让她毒舌、让她……心里难受。
言昳挪开眼,不去看他,咬咬牙贯彻自己的铁石心肠。只把锦袋里头的东西拿出来分别塞进两边琵琶袖中,把那锦袋往河中一抛。
很快,山光远就撑船到了距离白府最近的小桥处,船靠在桥下台阶处,他托着言昳上岸,二人警觉的顺着各个府苑的墙根,往白府的方向走。
才刚到白府门口附近,言昳听到了一阵说话声,还有马队中马匹不安的嘶鸣与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她有些讶异,怕是白府被牵连出了什么事。
山光远比她更警惕,压住她脑袋,往前跨一步,走在她前头。
两个人躲在白府对面巷口的阴影中,朝白府门前看去,就听到白旭宪的声音:“白某知晓了,诸位可知驸马与衡王殿下在何处?”
马队中一个将领模样的男子下马摇头道:“恕下臣不知。不过白老爷也不必太过担心,吾等奉命留驻在白府附近,护您府上安全。您也快派人将世子殿下送进去吧。”
人群围着门口,言昳看不清楚,但她听到了宝膺哽咽的声音,不愿意进入白府,道:“我爹呢?”
好似是李月缇出来,将宝膺牵住安抚了他几句,她望着那位将领,道:“有找到二小姐吗?遥遥都已经回来了,昳儿却不知所踪,老爷,让这些人去找找吧。”
白旭宪也想开口,忽然听到一声带着哭腔般的喊叫:“爹!”
山光远都没提防住言昳什么时候冲过去的,他震惊于她入戏速度,她瞬间转换成受了惊吓的小女孩,哭着伸出手,挤进人群里。
山光远:“……”
他慢了几步,也跟了上去。
“昳儿!”
白旭宪和李月缇失声道。
宝膺红着眼睛,瞧见言昳,也冲了过来,紧紧抓住她手臂:“昳儿!你没事吧!”
言昳眼泪说来就来,也抹眼睛哭道:“呜呜呜,我中途太害怕了,跟三妹跑散了,幸好我认得路,还是找回来了。爹爹……我、我好害怕!”
那将领看二小姐找回来,白家人团聚,也松了口气,道:“这样便好,今夜就由我们在白府外巡逻守卫,您不必担心。只是,听说言实将军和言家几个孩子,也在府上?
白旭宪此刻也顾不上责怪言昳几句,连忙道:“是。言实将军长子,算是吾当年门生,此次南下巡游,便也来拜会一下,没想到遇见了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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