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单纯热忱,自是拍着胸脯许诺不遗余力地助他,却一转念,又皱起了眉头。
“辛夫……绿衣姑娘,可否劳烦你同辛神医说一声,请他多为我家大人开些补药,再多劝劝我家大人,不要那么拼命。”
绿衣还没回答,云岚先红了脸,只道凤姐姐远来是客,都怨他年纪轻不济事,还要劳客人费心。
青杏倒不以为意,且不说凤云两家的交情,也不说凤容那闲不下来又操心不停的性子,便说她为回报受袭之后得到的庇护和照顾,也不可能置身事外地旁观云家母女宵衣旰食。
绿衣倒没如旧时般应下她地请求,只道:“凤大人是辛先生的病人,先生心有成算,我不好置喙,你有话不妨同他直说,他看着寡言了些,但不是不通人情。倒是青杏你,这些日子也奔波内外,若你不嫌弃,那我为你开张补养的方子调理一番可好?”
“大好大好!”青杏还有些怔愣,云岚先答应下来,“绿衣姑娘尽管开,州府还有些家底,药材尽管用。”
青杏也回过神,犹犹豫豫地谢过绿衣。
她看看一旁的云岚,想他也不是个大嘴巴,欲止又言:
“绿衣姑娘,你……该不是同辛神医吵架了罢?”
“自然不是。”绿衣笑道。
青杏才松了口气,又听她道:“不过是我他二人性情不和,有意一别两宽罢了。”
这下,青杏和云岚都愣住了。
青杏讷讷:“这……我也不懂,一些时日不见,我观你同辛先生关系似是好了,又似是坏了,也不知你二人究竟发生了什么……哎,我不是有意探听啦,只是从前府里的老妈妈常言,宁拆…不拆…什么的……我嘴笨,云岚你快说说话呀。”
云岚默默。
她不懂,他难道就懂吗?
“我也、我也不懂,州中户婚之令,原为长姐主持。不过,我想,绿衣姑娘若是从心而行,那便如何都不算错罢。”
绿衣笑了:“不错,我正是从心而行,多谢二位关心,些须小事,不必挂怀。”
合离还是小事?
青杏和云岚面面相觑,愈发不懂了。
绿衣倒觉得,青杏果然有着野兽般的敏锐,说她和辛寒关系好了,多半感觉到了二人之间图穷匕见后的随意和坦诚;说她二人关系坏了,多半注意到了二人各行其是的疏离和冷漠。
这些时日,辛寒一边暗自养伤,一边为凤容诊治,为云家长辈探脉;绿衣却凭借与云岚的熟悉找到了一桩在军伍中问诊施药的差事,这也是她的医术为人所知,为青杏开方也顺理成章的缘由。
不论如何,战时的军医总是受人看重的,她便是离开辛寒的光环,也能占有自己的一席之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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