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玉清晨回来时,就接到飞过来的柔安一只。
他先是被她抛过来的身体撞得措手不及,又是被她浸透衣衫的泪水烫得张皇无措。
唯有一叹,然后温柔顺毛。
不过,就算是沉浸在热恋中的靳玉,也不会自恋到认为柔安的反应是过度思念所致,在她冷静下来后,他迅速问出了前因后果。
“看来,惊鸿小姐就要赢了呢。”
在靳玉沉默思忖时,柔安用他不知从何处找来的冰镇的勺子敷着哭肿的眼睛,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俗话难听,狗急跳墙。
夜探公主卧房,算不得极端之举,但也差得不远了。何况,在柔安四周极其严密的护卫之下,前来探查,更是胆大妄为。
月杀昨夜说得不管不顾,但他也不可能真的毫不顾忌天子威严,害及公主性命。
不论他们是没料到靳玉已伤愈而打着将其击杀以打击惊鸿势力的主意,还是想证明柔安和靳玉有关而以此要挟靳玉,都是兵行险招,他们已经想要获得优势想得快要发疯了。
天欲令其亡,必先令其狂。
惊云,想来离灭亡不远了。
“她输赢如何且不论,你现在需要休息。去睡,不要再想了。”
靳玉没有听到与惊鸿有关的事就追问,柔安有点开心,也觉得自己有点犯傻,调整了心情,想起正事,双眼发亮,“不了,过午再睡。你把药带回来了?我还没见过这等奇药呢,可容我一睹为快?”
靳玉的朋友一如既往地不同凡响。
柔安在白纸上倒了一点点灰色的粉末,难以想象这其貌不扬的药粉有那样神奇的功效。
据那位朋友所言,药效可由剂量决定,想“病”多久、想几时“死”,都能依愿实现。
柔安打算着,等到达蛮地、确定婚礼时间之后再决定如何服药,务必让她在蛮地的“暴病而亡”毫不引人生疑。
“死”得早了,蛮地可能推卸责任;“死”得晚了,她还要久遭卧病之罪,更怕蛮王迫不及待下毒,就算于她性命无碍,但万一扰乱了假死药的效果可如何是好。
她将药贴身收起,静待时机。
事有凑巧,在靳玉拿回假死药的第二天,送嫁队伍就收到了圣旨,于三日后启程。
这次传旨就是光明正大的了,毕竟不同于之前密旨中的威胁之意,启程意味着婚期临近,可是大好事。
传旨的官员奉旨留下,同先前送嫁的官员一道主持婚礼筹备一事,在礼成后一同回京。
这位奉旨监礼的官员,正是柔安最近才开始眼熟的人——谢归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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