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阮宁觉得自己腰间都要被戳出一个坑,外头的声音终于停了。
她推开衣柜门,手脚发软的走了出来,她没忍住扭头去看萧澜,瞥见他耳根红红的。
其实发自内心来说,她从没觉得萧澜也会有这种常人反应,毕竟在她心中,他那种禁欲高冷挂的男人,应该像神仙一样喝露水长大的。
可是现在,神仙下凡了。
屋子里安静的针落可闻,阮宁面色不太自然道:“走吗?”
萧澜背过身去,表情平淡,内心却并不淡定,他深吸一口气,而后吐出一口浊气,嗓音有些暗哑:“等会儿。”
片刻之后,萧澜清了清嗓子说:“走吧。”
回去的路上,阮宁没话找话说:“他们都说到那个地步了,为什么不直接把人抓起来。”
萧澜微快她半步:“没那么容易,太子参与朝政多年,根基稳固,我们没有证据,单凭几句话口说无凭。”
阮宁叹了口气,倒也是,人家可是太子,皇帝的亲儿子,要是有录音笔就好了,把他说过的话录下来,直接给他皇帝老爹听听。
回到院子后,两人洗漱准备就寝,阮宁在脸上画了画,废了好大劲都洗不掉。
萧澜看她对着铜镜一直摆弄那张脸,抬脚走过去,一手撑在椅子背上,声音平稳道:“怎么了?”
阮宁还在拿帕子蹭着脸颊,颇为懊恼道:“这个画,怎么擦都擦不掉,我怕妆会花,买的时候跟店家说要防水的,结果就这样了,天呐,该不会毁容了吧。”
萧澜垂眸看她,见她脸颊已经擦的泛红,及时制止:“行了,别弄了。”
说话间,他接过阮宁手里的帕子,沾了点皂角,弄的湿润后,捏起阮宁的下巴,将帕子覆在阮宁的脸上,停留几秒,再轻轻擦过。如此重复几次,终于把印子擦掉了大半。
两人面对面站着,阮宁仰头看着萧澜俊美如斯的脸,感受着他的指尖划过脸颊,心跳突然快了两下。
她扭头看看铜镜,扯过萧澜手里的帕子,眼神闪躲:“好了,我自己来吧。”
萧澜盯着她的头顶看了两秒,没再说话,转身上床休息了。一夜无梦。
第二天,阮宁不用再演戏,也不用再穿那么夸张的衣服,她画了个妆出门,凑到萧澜身边嘀咕:“你有什么打算啊。”
萧澜理了理衣袖,语气淡淡道:“去码头。”
阮宁眼眸微睁:“你要亲自去处理?可是不是说官府不好管江湖中事吗。”
萧澜扭头看她,语气平稳道:“谁说我要以官员的身份去。”
阮宁歪了歪头:“嗯?”
当阮宁和萧澜抵达码头时,码头上已经聚集了呜呜泱泱一群人,那架势,好似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两方人的船上都飘着大旗,一方是千川商会,一方是兴怀帮,兴怀帮在江湖上也算赫赫有名的商队,涉猎范围广,全国都有它的生意,就连阮宁都有所耳闻,听说京城最贵重的云锦布料就是兴怀帮的商队从关外运来的。
要说千川商会是地头蛇,跟兴怀帮一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尤其是兴怀帮为首的男人,穿着一身无袖短襦,裸露的胳膊上,左边纹了一条龙,右边纹了一只虎,脑袋大脖子粗,身形壮,一看就不好惹。
对面的千川商会都是些文人,哪见过这种场面。
阮宁看明白了,萧澜既然说不用朝廷的关系,所以就请来江湖上的帮会以暴制暴,这招还挺聪明的,不过……
“王爷,您人脉够广的啊,连江湖上的帮会都认识,你跟他们老大很熟?”
萧澜睨她一眼,薄唇微启:“这兴怀帮,就是我的。”
阮宁:……
开书的时候有四万存稿,现在一个字都没了( ̄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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