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秦淮做了一晚上梦,场景皆是不堪入目。
第二天,他一睁眼,正对上周嘉阳探究的眸子:“哎?你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晚?”
秦淮撑着胳膊坐起来,意识还在混混沌沌中:“谁让你那么能哭。”
废了他好大的劲。
周嘉阳小小的脸蛋上露出大大的疑惑:“我没哭啊?”
秦淮猛地睁大眼睛,看着外面的日头,反应过来,神情难得有些不自然:“行了行了,我记错了,你赶紧出去吧。”
周嘉阳没走,扯了扯他的被子:“你倒是起来啊,等会儿丫鬟进来,该看见你睡这儿了。”
眼瞅着被子要离开自己的身体,秦淮眼疾手快,赶紧拽住围在腰间:“不劳烦公主了,我自己来就行。”
周嘉阳狐疑的看他一眼,然后往外走:“那你抓紧时间啊。”
等周嘉阳走后,秦淮挠了两下头发,再次暗叹:女人果然有毒。
三皇子的死在京城掀起了不小的波澜,让本就四起的流言更加甚嚣尘上,听说三皇子的亲娘闹得很凶,甚至说是皇后娘娘故意使坏。
阮宁对宫中的关系不太了解,她只知道,阮馨是真的伤心了。
阮馨在屋里闷了好几天,再出来时,整个人瘦了一圈,她看着容光焕发的阮宁,没好气道:“现在你得意了?听说你真傍上武安王了,倒是小瞧你了。”
阮宁被说的一愣一愣的,她这几天光忙着寻摸铺子,没关注外头的风声,她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武安王,外头有我的八卦了?”
阮馨“哼”了一声:“那日相亲宴,所有人都知道你跟武安王待了一晚上,也不知你是使了什么手段勾搭他的。”
阮宁回想起来,心中不禁咋舌,古人的八卦速度也是可以的。
见阮馨咄咄逼人,阮宁内心无奈,现代时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已经让她心累,来到古代,她实在没有兴趣搞雌竟。
她耐着性子说:“我没得意,更没嘲笑你,不过你嫁不进皇室也不必如此伤心吧。”
看阮宁云淡风轻的模样,阮馨彻底红了眼眶:“你懂什么,你从小锦衣玉食,自然不懂人间疾苦,但你可知过去这十八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当年西南战乱,抱着你的人贩子躲进医馆,阴差阳错下将你我抱错,后来,她把我卖给一户人家做童养媳。”
“那年我才八岁,主户便想占了我的身子,我拼命反抗,落了一身伤跑掉,虽然得了自由,却过上了每日挨饿受冻,饱受冷眼的日子。”
“好不容易找到家,我只想求个好姻缘,顺遂过完此生,我有错吗?”
阮宁还是头一次听到阮馨的遭遇,她终于明白阮父阮母为什么总说阮馨不容易,让她让着她。
看她哭的伤心,阮宁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递给她帕子:“好了,你别哭了,他本来也不是良配,你可是侯府嫡女,换个人嫁不就行了,京城里的名门望族不有的是。”
阮馨瞥了眼阮宁,没好气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现在外头都在传我克夫,怎么可能有大户人家愿意娶我。”
兴许是觉得自己完了,阮馨一股脑的把什么都说了:“爹娘本来就偏爱你,这下肯定更不喜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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