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总不能让她穿着一身里衣回去吧?
也不知道巧巧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
陶沝郁闷地紧紧皱眉。她到底该不该回去问问呢,可是这样空着手回去貌似还满丢脸的,虽然说那家店里的小二态度的确是不错,但她也不能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人极限吧?万一一个弄不好把人惹急了,抓她去见官,那她岂不是会死得很惨?
虽然她最后绝对是死不了,但她死也不敢想象,被九九那家伙看到她被押跪在公堂之上并被人指正她企图拖欠两钱银子的饭钱时的表情……嗯,恐怕她到时候绝对会比刚才的油炸香酥鱼来得精彩!
这样一想,陶沝本能地伸出双手去抓头,却在不经意间触到了头上的那根珐琅掐丝的点翠银簪子——就是九九那天晚上扔还给她的那支,虽然她刚才出门时,将平日里的小两把头发式换成了汉人姑娘的日常发式,但绿绮还是习惯性地把这根蝴蝶银簪子给插在了她的头上。
这小丫头就这么喜欢这根簪子么?
陶沝果断地从头上拔下簪子,收在手心里若有所思。貌似据绿绮的说法,这支簪子是九九送给她这具身体之前那位主人——也就是原先那位衾遥同学的定情信物,但看九九那天晚上的态度,好像又跟这种说法相差太远。到底真正的事实是怎样呢?
又待在原地苦思冥想了一会儿,陶沝终于宣告了放弃。算了,之前在这根簪子上发生过什么事情,她一点都没有兴趣知道,不过她可以认定一件事情,这根簪子绝对是她和巧巧今日的救命稻草!她们俩能不能成功从那家酒楼里出来,可全就靠它了!
主意一定,陶沝便片刻不停地直奔进了眼前的这家当铺,准备拿这根簪子换钱救急。
隔着粗粗的铁栅栏,长着一张圆乎乎包子脸的当铺掌柜一脸意味深长地打量着陶沝递过去的银簪子,又侧过头拿眼瞟一眼陶沝,堪比狐狸的眸子里时不时地划过一道精光。
末了,他单手握拳移到嘴边,清了清嗓子问道:“姑娘是要死当还是活当?”
因为这句话和电视剧里说得差不多,所以陶沝只是轻轻眨了眨眼睛,毫不拐弯抹角地直接问价:“死当多少?活当多少?”
“死当十两。活当五两。”掌柜的声音平淡无波。
唔,刚才的饭钱貌似只要二钱银子,五两应该足够了,而且她回去以后就会拿钱来赎,不然被绿绮那小丫头知道她竟把这根所谓的定情簪子给当了,她估计从此以后就要被小丫头念死了!
想到这里,陶沝再度眨了眨眼睛,毫不犹豫道:“活当!我待会儿就会拿钱来赎的!”
“……”闻言,栅栏里的掌柜登时作出了一个“哦”的疑问口型,却半天没出声,只挑了挑眉,顺便拿一种极其异样的眼神上下仔细打量着陶沝。良久,他垂下眼睑,冲里面大声吆喝:“破簪子一根,活当,五两!”
虽然知道这是当铺里的专业说辞,但听到破簪子这几个字的时候,陶沝还是没来由地生出一股闷气。她的簪子哪里破了,虽然被她掉了一次,九九也扔过一次,但仍是一点划痕也没有啊。哼哼,若是被九九那家伙听到,这家伙估计要被揍得很惨!
这样想着,陶沝也越看这位包子脸掌柜越不顺眼。什么人嘛!跟刚才那家店里的小二哥简直差远了,真是没素质!还有那张脸,一看就是从小吃山东大包子长大的……
就在陶沝的满腹咒骂中,一张当票和约摸有五两左右的碎银子被一起摆到了柜台上。
一见银子,陶沝刚才冒出的那一肚子怨气瞬间消散大半,一时间竟也觉得柜台里某掌柜的那张包子脸还是挺可爱的。
陶沝小心翼翼地收起当票,随即抓起银子就往外走。巧巧那边还在等着她去救急呢!
一路上,尽管陶沝的心里始终是这样想,但在她无意间瞥到路边的某个卖糖葫芦的小哥时,却是忍不住停住了脚步——
这就是传说中的糖葫芦?每个穿越必吃的经典小吃之一?哇噻,果然不同凡响!
陶沝怀着无比虔诚的心,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名糖葫芦小哥。但看在那位糖葫芦小哥眼里,此刻的陶沝俨然就是一个不知道是不是精神有问题的女子,正一边眼冒红心、嘴里还流着口水,一边傻傻地向自己靠近,似是企图对自己手里的糖葫芦有所不轨。
于是乎,在这样的想法操控之下,糖葫芦小哥自然是条件反射一般地作出了自认为对他有利的拯救措施——拔腿,逃!
街道上顿时飞起一片黄沙滚滚。
而陶沝这边又岂能容即将到口的美味就这样离自己远去,当下也不假思索地抬脚跟了上去。“站住!”
继刚才的那一阵黄沙滚滚之后,还不等街道两旁深受其害的众人陆续缓过劲来,街道上又再度飘起黄沙满天。
话说,这大概是陶沝自打来了这个时代以后的第一次追人,以往都是她被人追的多,不管是九阿哥还是十四阿哥,而现在换了角色,她发现,这追人的和被追的感觉果真是要相差好多,就像现在,她真的非常能理解前方处那位已然被她追的筋疲力尽的糖葫芦小哥的内心感受——
就这样,两人足足跑出了好几条街。
最后只听得“噗通”一声,这场“猫追老鼠”的狗血剧情发展终于以糖葫芦小哥的跌倒在地上而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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