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用来讨好十公主的花又不得不每天送——如此才能显出她比较有诚意嘛,于是乎,陶沝思索再三,决定把“采花”这一项重大责任转而压到自己的贴身小丫鬟——绿绮的身上。
虽说“摘朵自己喜欢的花来欣赏”这事儿本是无可非议,但用偷采这种方式却是实在称不上有多光彩,而且采的地方也不对——说白点,御花园毕竟是皇帝名下的私有地盘,通俗的比喻就是比贵宾VIP还要更加VIP的地方,比起那种免费的社区小公园显然不知道高了N个档次……两者之间是不具备任何可比性的。举个例子,如果是在那种社区公园里偷偷摘朵花被人发现,那了不起就是被口头教育几句,最多再被罚个五元人民币的赔款;而倘若是在这御花园里偷花且不幸被人发现的话,那么,你就只能自求多福——若是身份显贵的人也还好说,只要皇帝不罚就能幸运逃过一劫,但若身份只是奴才,那便没任何商量了,就地躺倒准备挨板子吧,打你个半身不遂或者一命呜呼都不过是主子一句话的事。
这个简单的道理谁都明白,聪明如绿绮显然也不例外。So——她初时抵死不从,但最后还是没能耐住陶沝那一番锲而不舍、死缠烂打的拜托方式,终是无可奈何地被其连威逼带利诱地给拖上了贼船——没办法,谁让陶沝人再怎么不济,名义上好歹也是她的主子呢!
因为有了绿绮的这一鼎力相助,所以陶沝这边的每日工作也由出门采花转为了在房间内一心一意地默写那些与花草相关的诗词故事。根据她的连日观察,这生长在御花园里的各种珍贵花草可谓是数不胜收,只要你能想得出,就不愁在里面找不到。但可惜有很多花期现在并未到赏花季节,还不能采来欣赏和送人。不过这点对她倒是更为有利,她可以先趁现在做好充足的准备,免得到时候会因为赶不及想故事而忙得手忙脚乱了。
然而,尽管陶沝如此绞尽脑汁地为每日送给十公主的那份花草礼物而费心费力,可是,对方本人对于陶沝的态度却始终还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不冷不热。当然,她偶尔也会开口向岚霏询问一些关于陶沝随花附上的那些诗词故事,但却从来没有任何表示要出来见陶沝一面,或者让陶沝入内、双方进一步交流亲近的想法。
对于这样的结果,陶沝倒也并不觉得生气。用死党乔翘得话来说,这追女孩子就跟打仗攻山头差不了多少,有一样是绝对相同的,那就是耐性。保持好一颗平常心,学会忍耐,时间绝对可以证明一切。反正陶沝本人的性格特点也算得上是出了名的一根筋、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那种,死缠烂打这种小事绝对难不倒她,暂时的不如意并不代表最后的结果也会一样令人失望。譬如她当初对倾城,不也是照样经历了一段“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漫长过程嘛……
康熙四十一年腊月廿九乙巳日。也就是公历1703年2月13日,过后第二日便是陶沝期待已久的情人节。
话说,这可是陶沝自误打误撞来到这个朝代以后遇上的第一个情人节,也是她人生中第二十个没有情人的情人节——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一个非常重要且值得庆祝的日子,因此,陶沝决定,情人节这天一定要找她在这个世界上最最重要的朋友——倾城一起过。
记得往年的每次情人节时,陶沝基本上都是和爸爸妈妈一起过的。那一天,陶爸爸总会给她和陶妈妈每人买上一盒巧克力,然后三个人坐在一起边聊天边吃巧克力。陶爸爸总说,情人节一定要吃一块巧克力才会有幸福降临,陶沝对此深信不疑。于是,期间唯一一次没有回家和爸爸妈妈一起过的那个情人节,陶沝是拉着死党乔翘一起过的,两人还各自为对方挑了一盒巧克力作为礼物。除此之外,陶沝再没有和其他人一起过过情人节,即使是和她最喜欢的师兄也没有。因为在师兄的思维方式里,最期待的日子从来就只有实验完成的那一天,而对于其他日子,他基本上都是持一种漠不关心的态度。就像陶沝那次送给他的巧克力,他也是在过了N多天之后,差不多已经快到白色情人节的时候才在门上发现的,然后,他就把巧克力收到了实验室的柜子里,和那些他十分宝贝的实验设备放在了一起。
而如今,想必那些什么德芙巧克力之类的她在这里定然是吃不到了,那么,最起码也得找一个她喜欢的人一起过这个节吧?
这样想着,陶沝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找她的这位穿越同盟——倾城佳人好好商量一下,最好是能把这一天的时间给空下来,然后再找个好吃好玩的地方,两个人开开心心地大肆庆祝一番。
于是乎,陶沝再次换上一身宫女服,偷偷溜出翊坤宫去找倾城,只不过,她依旧还是没有胆量靠近昭仁殿半步,只遣了一个感觉比较可靠的小太监去昭仁殿带话给倾城,说她在宁寿宫里恭候大驾。
当倾城如约来到宁寿宫时,却意外地发现陶沝正一动不动地站在后殿的天井里,且双眼直勾勾地紧盯着位于北墙处的一口枯井静静发呆。
倾城没有出声惊动陶沝,只款步慢慢地从背后走到她身旁站住,并循着她的方向看去,见出现在其视野范围内的景物就只有那口枯井时,不由得感到一阵好奇:“你……这是在看什么?”
“咦?倾城你已经来了啊?”正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的陶沝冷不防被倾城的这一句话给硬生生地拉回了现实世界,脸上顿时闪烁出些许尴尬和遗憾之色,但这显然并不影响她继续YY的美梦。只见她回头冲倾城展开一个大大的笑脸后,又再次把专注的目光重新移回到那口井台上,一闪一闪地冒着红心。“我是在想,这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那口珍妃井……”
“这……怎么可能!”倾城当场斩钉截铁地全然否定了她的这个说法,“且不说珍妃井那一块的建筑是从距今几十年以后的乾隆朝才被慢慢开始修建起来的,就算是现在已经有了相应的建筑,那也要等到清末的光绪朝时才会跑出那位所谓的珍妃前来跳井吧……而现在只是清初的康熙朝,这当中好歹也隔了一两百年之久!世事变化无常,又怎能光凭这点来确定?”
“唔……的确是这样没错,并不能光凭这口井的位置就认定它是……”因为倾城说的这些话很有道理,所以陶沝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但,她的那张嘴却也没因此而闲着,照样还在喋喋不休地以小小声继续自言自语道:“可是,万一是呢……”顿了顿,她再次转头望向倾城:“你说,如果我们现在把它封了,那会不会……”
倾城一愣:“为何要封井?”
“当然是为了阻止珍妃事件发生的可能性啦!”陶沝嘟着嘴,回答得理直气壮。“如果我们提前把井封了,那到时候,说不定……”
“哼——”还没等陶沝这边把话说完,倾城那边已经从鼻子里发出了一记不屑地冷笑。“你以为,即使没有这口井,那位慈禧太后就没有别的方法置珍妃于死地了么?”
此话一出口,陶沝顿时无声地低下头去,默默地咬了咬下唇,不再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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