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看着堆砌的煤球,双眼微眯道:“哦?修明打算卖多少钱一斤?”
因为曹操背对自己,曹亮并没有看到曹操的表情,笑道:“侄儿收购石炭价格是三钱一斤,做成煤球后也只卖三钱。”
曹操闻言转头看向曹亮:“为何?这样你如何盈利?”
曹亮大义凛然道:“天气严寒,百姓无物过冬。冻死者何其多也。叔父整日愁眉不展,侄儿如今想到了办法,能够为叔父解忧。此乃利国利民之大事,侄儿又怎会在此盈利?”
曹操眉头舒展,大笑道:“善。哈哈哈,修明真乃曹家麒麟儿也。”
曹亮暗暗撇了撇嘴,他对麒麟儿已经免疫了。合你老曹心意就麒麟儿,不合心意就训斥,你丫有点双标啊。
“叔父,如今天已寒,此事应尽早。”
曹操点头赞同,言明日就找人办。
次日,曹亮难得起了个大早,前往曹操赠送的店铺。店铺位于城南闹市口,地理位置绝佳。门面宽五米,长约六十米。此时店铺外已经挂起了招牌,曹氏煤球。除了店面,里面的空间什么都没建,留着一个大大的空院。曹三早已带着三十个曹家下人等候在一边,旁边则堆满了这段时间购买的石炭,石炭旁边还堆着一堆黄土。
随着曹亮一声令下,下人们很快忙碌起来,有了在曹家的经验,不需要曹亮吩咐,他们便在石炭中混入了三层的黄土,一顿搅拌之后,随着工具的作用下,一颗颗煤球便新鲜出炉,被人整齐的码放在一边晾晒。
曹亮环视一圈,这里并没有什么需要指挥的,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看看这家店铺的面积,拿到店铺也有两三月了,这才是曹亮第一次来到店里。原本以为店铺挺大,可看到堆满三分之一院子的石炭后,曹亮顿时感觉这店铺面积还是太小了。一旦石炭在许昌城铺开,这点石炭根本不够用的。
曹亮转身找到了曹操,提出要在城外买块地用来建造煤球厂。虽说曹亮在煤球上做的事很合他心意,并没以益利为目的,可城外都是良田,乱世中粮食可是价比黄金。曹操虽然不情愿,可还是满足了曹亮的要求,只不过地点不是城外,而是城东五里外有个小山坡,沿着山坡送给了曹亮十亩不算肥沃的土地。对此曹亮当然没意见,很快便带上曹三跟徐虎,去城东查看土地情况。让曹亮惊喜的是,土地旁边的山坡竟然有数十亩地大小,上面树木并不太茂密,可以看到清晰的砍伐痕迹,显然是城里的百姓来此砍伐木材。不过等到煤球推广后,这里的砍伐情况就会好很多。等回去将山坡一并要来,到时候在山坡下围上一圈,等到春暖花开,可以在山坡上放养些鸡鸭,为许昌提供一些肉食。
看完地后曹亮便回到了曹府,先是找到了祖父曹嵩,没办法,曹府毕竟还是祖父当家,家财也都在祖父那里。曹亮便将建厂的事告诉祖父,在得到一批财货后,便让曹三拿去城中变卖然后全部换成粮食。随后便写了一个招聘,让曹三挂在曹氏煤球的门口。城东建厂,招工千人,每日五钱,另免费提供三餐。老弱女子也可加入,没有工钱,提供餐食。
这价格低廉吗?放在后世,曹亮可能连一个人都找不到。可现在不同,冬天的百姓没有丝毫收入,只能窝在家里坐吃山空。就算没有工钱可拿,可每日三餐便能为家里省下不少口粮。就算男子不给工钱,人也不会少,只是曹亮想要让百姓的生活能宽裕些,这才多少给一些。
曹操在听闻后,不禁对着一旁的曹昂感叹道:“修明生性懒散,不为名利,如此行径,乃大善之举。”
然而曹操不知道的是,曹亮虽是善心之举,可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挣钱。石炭三钱收的,煤球三钱卖的,可别忘了,里面掺入了三层的黄土,利润便有三成。如果心狠点加入五层黄土,那利润就会更高。只是曹亮并没有告诉曹操,默默挣钱才是王道。
果然不出曹亮所料,煤炉在许昌很快流行起来,本就没什么技术活,除了烟囱需要找专业的人,可相比起木炭的价格,煤球简直不要太实惠。随着来买煤球的人增多,曹亮招工的事很快便广而告之,仅仅半天就招够了一千人,然而想要报名的人还有很多。毕竟百姓的日子太苦了,能为家里省下一点口粮,都是天大的好事。曹亮在得知消息后,原本想要找曹操商量一下,能不能组织些人来修路。可从荀彧口中得知,曹操的粮草也不富裕。原本糜家拿盐后,会拿去售卖,大约两三月去次东莱,带着交换来的粮食与程昱交换精盐。可糜家自上次拿过盐后,至今已有四月,也没见人来。而且刘备在年中娶了糜竺的妹妹为妻,糜家已全力资助刘备,显然曹亮被糜家摆了一道,拿走了最后一批盐后便断绝了来往。
“糜芳。”
曹亮低喃一声。最后一次来的人是糜竺的弟弟糜芳,这家伙摆明是来占便宜的,拿的盐比前几次多了三成。因为双方已合作多次,程昱也没防着对方,就这么被对方坑了。
“哼,哥的东西可不是这么好拿的。”
曹亮冷哼一声,他早前便给糜竺递了橄榄枝,可对方最终还是选择了刘备,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有了糜家为先例,甄家就不可不妨,不过在与袁绍起冲突前,双方应该还可以保持一段时间的合作关系。至于公孙度,则算是最稳定的一个,除非曹操把袁绍灭了打到了北方,到时候公孙度的作用也就可有可无了。有了烈酒的加入,公孙度交易的热情明显高涨不少,显然那些烈酒在北方很受欢迎。只是辽东那里产粮不多,公孙度也没多少粮食交易,不过送来的战马和牛的比例明显高了不少,这也算唯一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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