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话,清媚都听不懂,但她隐约的知道了,傲寒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让冠玉受伤。
守在清媚房外的黑衣男子将门推开,傲寒拉着清媚走了进去。
房间里很温暖,香炉里散发出馥郁好闻的檀香味道,冠玉静静的趴在床上,听见他们进来的声音也没有抬一下头。
傲寒走到桌边,闲适的坐了下来,马上有人端来热茶。
清媚将手从傲寒手中抽了出来,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去,轻声唤着:“小哥哥……”
冠玉睁开眼,漠然的眸子看着清媚,然后透过她身到了她身后坐着的傲寒,他一身白衣,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祥和得无害,冠玉的瞳孔却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如针芒般收缩起来,如同受伤的豹,警觉而又尖锐。
察觉到他眼神里的敌意与戒备,傲寒不已为然的扬起唇角,端起旁边的细瓷茶盅,揭开盖子,优雅的撇了撇茶上的浮叶,慢慢的喝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我知道你想要离开这里,如果你真想走,我也不会强留。”
清媚惊讶的回过头,看着傲寒,他之前明明说帮她留下他的。
果然,不出傲寒所料的,冠玉的眸子里浮出明亮的神采,虽然还带着一些不置信与疑惑,但更多的,是渴望与迫切。
“只是你出生大户,应该明白无规矩不成方圆。”傲寒微笑着,慢声说道,“寒冰岛上从来没有放人的先例,倘若你就这样离开,我也不好跟下面交代……”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喝了一口茶,修长的指尖有意无意的敲击着桌面,发出细小的声响,眸中浅笑潋滟,好整以暇的看着冠玉。
“有什么刑罚,都尽管放过来吧!”冠玉终于开口说了话,还带着童稚的声音里是无尽的冷冽与坚决,“若我能活着捱过刑罚,请门主不要忘了你说的话!”
“小哥哥!”清媚急唤了他一声,若不是暗门里的大夫医术高明,他可能都已经死了,现在这个身子,怎么能再受刑罚!
冠玉看了她一眼,这一次,不再是以前的那般冷漠,清媚对他的好,他不是感觉不到,但是他是不能留在这里的,他必须得走。
“很好。”傲寒轻轻点了点头,击了击掌,门外便走进两个黑衣男子来。
“依照门规,倘若想要离开寒冰岛,该怎么处罚?”傲寒对于清媚的恳求目光视而不见,似乎很随意的问着进屋的男子。
“禀门主,依照门规,擅自逃离寒冰岛,杀无赦,若是地字辈以下的,可免死罪,鞭打五十,若想恢复自由身离开寒冰岛,鞭打一百。”
男子的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杀无赦只是针对地字辈以上的门众,也就是正式成为杀手的,像冠玉这种还没获得杀手资格的,都是十二三岁的少年,五十鞭子已经是可以要命的责罚,更何况一百鞭!
清媚年纪尚小,却也知道这一百鞭子不能受,忙扑到冠玉身上,鼓起勇气大声的对傲寒说道:“寒,小哥哥会死的!不要打他好不好?”
她哀求的看着傲寒,黑白分明的瞳孔纯净得剔透,傲寒抿了一口茶,对清媚微微扬起唇角,吩咐道:“那就按门规用刑吧。”
“寒!”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清媚居然冲过去一把抱住了傲寒的腿,“求求你不要打小哥哥,你再打他他会死的!”
她已经吓得哭了出来,她明明很怕傲寒,却鼓起全身的勇气抱住了他,她只是个小孩子,她不知道傲寒为什么出尔反尔,更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他改变主意,她唯一会用的,就是小孩子的耍赖纠缠了。
似乎从来没有被一个孩子这样抱过,傲寒有些无语的看着抱着他的腿使劲将眼泪鼻涕往他衣服上蹭的清媚,她哭得十分的专注,甚至连他使眼色都看不见。
叹了一口气,傲寒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他几乎忘记了,清媚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她岂会明白他做每一个决定的意图。
“求求你不要打他,求求你!”清媚完全没有看到傲寒有些发青的脸色,眼泪把他白色的衣襟濡湿了一大片,“要不,你要打,就打我吧,我替他受刑!”
身边的黑衣人也被这种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得有些发蒙,毕竟能这样抱着门主死缠烂打的人,到目前为止还没出现过,而现在清媚正这样做着,而且傲寒似乎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好吧。”傲寒把还在他衣襟上搞着破坏的清媚拉了起来,“奴卫有过,主子也难辞其咎,既然他有伤在身,那就你替他受刑,不过你可要想好了,这鞭子可是没长眼睛的,不会因为你少主的身份而有所留情。”
一听到傲寒松了口,清媚马上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坚定的点了点头:“好,我替小哥哥受刑!”
“用刑吧。”傲寒松开了拉着清媚的手,慢慢的靠在身后的椅背上。
拿着鞭子的黑衣人看了看傲寒,再看了看清媚,确定傲寒没有开玩笑,对清媚拱了拱手:“少主,得罪了!”
说完抽出腰间黑色细长软鞭,凌空一抖,空气里传来一声破空的劲响,还未沾着物体,便发出令人心悸的声音。
清媚吓得抖了一下,猛的闭上了眼睛。
代价与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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