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涟一双明眸顿时染上迷蒙的色泽,这一刻间似乎神与魂都落在了波涛汹涌里摇动的竹筏上,于风雨里摇曳飘荡,时而随波逐流,时而剧烈摇晃甚至几乎翻转。她快喘不过气来,嫩生生的脸儿上染上绯红的霞色,眼波盈盈,小手儿推拒着他犹如钢铁一般坚硬的胸膛,掌心几乎要被烫伤,嘴角溢出呜呜的犹如小动物般的鸣声,整个人宛若连体娃娃一般贴在了他的身上。
这样的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当她真正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正含笑望着她,一双黝黑的眸子里藏不住浓浓的欲色,呼吸微有急促,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少扬?”
她一双明眸里顿时盈满了疑惑之色,像是在问他为什么要停下来,也似乎是询问他为什么不继续下去?
“傻瓜。”君少扬为她难得的呆萌表情而愉悦,俯身亲亲她的唇瓣,“时候不早了,你要早些休息。”
“哦。”她愣愣的答应。
“去吧。”他轻放开她,笑道。
“你呢?”她看出来,他似乎不想和他一起回去。
“沐浴了先。”他一身都是汗,不洗干净无法入睡,更不想因此而扰了她的休息。
“那我等你。”西门涟踮起脚尖,柔柔在他上落下一吻,未等他反应过来咯咯一声笑,拎着裙摆快步往里屋跑去。轻盈的步伐,仿若一只快乐的蝴蝶。
“真是……”君少扬管不住唇角越咧越开的弧度,摇摇头,收剑为往水井旁走去。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三大桶冷水浇下去,总算是浇灭了一身因她而起的火焰,也狠狠打了个哆嗦。
擦干净一身水珠,他这才往厨房走去,先烧一盆热水,之后便是洗米煮饭,间歇的时间在耳房沐浴更衣,之后再回来挑一些贮藏在这里的蔬菜清洗干净,找出砧板菜刀,洗洗切切一番后用着调料做起菜,不一会儿便有袅袅炊烟从烟囱升起,一股诱人的菜香味也很快飘了起来。
西门涟在房间左等右等都未见他归来,有些坐不住便是走出房间,却意外闻到一股子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儿,脚步不由得放轻,顺着那香味儿往那灯火明亮处走去。
然后,在门口她看到了她毕生最难忘的一幕——那一个从来都是尊贵无比,只是一语便可定乾坤的男人正在灶台前认真的切着菜,他持刀的样子和他持剑一样认真,动作快而利落,仿佛演练过数次一般,那种熟悉已经是刻在了骨子里。
这一刻,她的眼眶忽地红了。
普通家的男子都奉着老祖宗留下的格言男儿不入厨房,认为女人在厨房才是天经地义。即便是父皇母后很是恩爱,母后想吃什么都是父皇令御厨去做,而从不曾去御膳房一趟。而他,却在这里,在这简陋的小厨房为她洗手做羹汤。
唇儿一咬,她用力眨去眼眸中浮上的雾气,轻手轻脚走到他身后,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身,柔柔唤他,“少扬。”
君少扬身体一僵,发现是她,唇角牵起一抹柔柔的笑容,“饿了吗?”
“还好。”西门涟轻轻吸了吸鼻子。
“都一天了,你不饿,才是奇怪。”君少扬挥着锅铲,将锅里的菜翻动着,一边洒下调料。
“不饿,真不饿。”西门涟赌气一般,连声说道。
“好好,不饿不饿。”君少扬将一碗菜盛在盘子里,转身看她,“这里边脏,油烟味重,你到房间等我,嗯?”
“我就在这里等你。”西门涟固执道,不肯走。
君少扬无可奈何,只得道,“那好,你先放开我,我添把火。”
“我来。”西门涟说完一松手,蹬蹬蹬蹬地跑过去,将那灶炉下面的干柴折断,放了进去。然后仰起头,仿佛做了一件十分了不得的事等着夸奖般道,“你看,我会。”
君少扬忍不住笑了,“好。”
西门涟也笑了,眉眼弯弯,笑的模样像极了孩子。
协同合作下,简单的三菜一汤便是很快上桌,洗干净了手便是一起用晚膳,两人吃相都很好,自始至终都不曾有人说话。虽是这样,却有一种说难以言喻的温馨缠绕在他们周围,就连空气似乎都是甜蜜蜜的。
用了晚膳后,两人都有些累便是简单收拾一番就回房间了,软榻上西门涟躺在君少扬的怀里,只露出半面皎白的侧颜在外边,而君少扬的手则是占有性的环着她的腰肢,下颌搁在她柔软的发顶上,同她一起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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