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怒瞪君少扬一眼,大声道,“皇上,厉王爷一归皇都便是惹是生非!就在方才上朝的路上,因为和礼部侍郎一言不合,他碎了礼部侍郎的车,夺了马就走,其行为极其嚣张、恶劣!”
“竟有这等事?!”皇帝勃然大怒,豁然站起身来。
群臣最后边传来动静,君少扬冷眸瞥向那有动静的方向,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汇,那人便是收回了才跨出的脚步,老实地站回了原地。
君少扬转过身来,“宰相大人,说得好像你亲眼看见一样的。”
“事实就是如此!”宰相理直气壮,化身正义之士怒斥他道,“你嚣张跋扈不是一日两日,除了你,谁还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等事来?”
“还有你已经上阎王殿报道的儿子。”君少扬双臂环胸,悠哉提醒他一句。
“皇上啊!”宰相顿时跪倒在地,痛哭流涕,“老臣罪过啊!嫡子生前老臣未能保护好他,他死后还要受人侮辱,老臣无能,未能尽到为人父的责任,倒不如一死了之啊!”
“你倒是死个给本王看看,本王什么坏事都干过了,就是没死过,你先示范下,好玩本王再死。”君少扬饶有兴致地弯腰打量他,一双凤眸却有冷光升起。
倚老卖老的人,他话倒是说得大义凛然,可若死这人真会舍得?
笑话!
就在他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时,宰相一派臣子纷纷叩拜,都作痛心疾首状大声禀报——
“皇上,厉王爷这话是要寒我等老臣的心哪!”
“皇上,厉王爷太跋扈,简直是目中无人哪!”
“皇上,您不能再放任厉王爷这般下去了啊!”
“皇上,厉王爷迟早会为患朝廷的啊!”
……
朝堂里顿时响起一阵讨伐声,都是声援宰相,斥君少扬,仿佛他就是一个十恶不赦活该下地狱的绝世大祸害一般。
“皇上,老臣今儿就是拼了这条命不顾,也要声讨厉王爷!”宰相一抹眼泪,眼底的精光随着眼泪一并抹去,他作出痛心疾首之样,嚎啕道,“殴打、恐吓朝廷重臣是其一;当众顶撞您,触怒龙颜是其二;侮辱死去的人,令其不得瞑目这是其三。皇上明鉴,若这样都不能处罚于他,他日后可是会犯下滔天大罪的啊!”
“皇上,恳请您秉公办理啊!”瞬间朝堂臣子跪倒一大片,皇帝一张脸呈铁青之色,怒声咆哮,“孽子,你可知罪?!”
君少扬脸色丝毫未变,反而是唇角还勾出浅淡的笑容来,语气十分的诚恳,“父皇,您若是不乐意见着儿臣,儿臣出了这就立马打包麻溜地滚回草原去。这什么恩典儿臣也不要了,反正小洛儿也不在乎这些个虚名,等我和她成亲了您乐意接受她了,儿臣再带着她来见您啊!”
话头一顿,他朝皇帝看上一眼,“若是无事,儿臣便退下了啊!”
说罢,当真要走。
“给朕站住!”
皇帝怒喝一声,怒极竟直晕了过去。
“皇上!”
“皇上!”
顿时朝堂上惊呼声一片,公公尖细的声音在这一刻尤为刺耳,“皇上晕倒了,快,快传太医!”
一大片混乱里君少扬一拂袍袖,施施然离开了朝堂。
出门,走过百步长阶,才停顿脚步边儿上便有着宫装的丽人迎上来,“王爷,皇后娘娘召见。”
君少扬扬眉,那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容上顿时绽出颠倒众生的笑容来,对那女子道一声,“西瑜姑姑,多日不见你更添了些许秀色,想来是很得母后的倚重甚是春风得意了。”
“王爷谬赞了。”纵使看了这一张面孔多年,每一次看都还是会为之惊艳。西瑜堪堪低下头去,压低了声音又道,“皇后很担心您,尤其担心您的娶妃之事。”
君少扬眸中却掠过一抹幽暗之色,却是一笑,“西瑜姑姑总是这般善解人意。”
西瑜并未看见,她只觉面有灼烫之意起,遂立即上前引路。
两人一前一后,在气势恢宏的碧玺宫宫门前同时停下脚步,护卫识得西瑜姑姑和君少扬却还是查了对牌才放行。
“皇后在里边儿等您。”
入后宫到达一扇紧闭的门前,西瑜止步,请君少扬进去。
君少扬抿了抿嘴角,推开门,一股紫檀香的味道顿时没入口鼻,他眉头几不可见地微微一皱,却是未停下,信步走了进去。
进门,那紫檀香的味道越发是浓了些。
鎏金的兽炉里,袅袅香色白烟从裂出的细缝不断溢出,房间内陈设古朴,家具陈旧却是一尘不染。书桌后衣着华贵的美貌女人闻声抬起头来,看见来人时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来,“扬儿。”
语气,甚是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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