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指责我?”咏晴咕哝的反驳,“他现在可能正在大摆宴席,庆幸自己摆脱掉我;要不就是正在大发雷霆,计算时辰等着我回去,好赏我一顿打骂,我才不要回去送死或是回去让我自己的颜面无光。我看——”她站起身,“我看我现在索性回长安算了,至少回了长安,有我皇兄在,他应该不会器张到在我皇兄面前打我吧?”
其实她自己说的也没有多大把握,因为她也清楚自己当初的冲动离京,肯定会令皇兄急白好几根头发,所以回长安,其实也不是什么太聪明的举动,她现在真是四面楚歌,她自怨自哀的想着。
“这可难讲!”译桑项有话直说,实事求是的说道:“我听翔殷说过,你在自己婚礼的前夕偷溜出长安,放着长安功勋世家的长公子不管,我可不认为你回去,会得到任何的保护,说不定圣上看到你的第一面,就是当众把你吊起来给打一顿。”
咏晴闻言,不由得斜视了译桑项一眼,实在很气他讲话那么老实,她自己心知肚明就算了,却还要有人来提醒她。
她站起身,拍了拍自己手上的沙粒,却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模模糊糊的声音,她好奇的转头过去看,不过放眼看去,四周都是树木,她实在也看不到什么东西,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是马蹄声!”译桑顶替咏晴解答了心中的迷惘,脸上的表情霎时变的冷冰冰。
咏晴闻言,差点兴奋的欢呼。“是宣德!”
咏晴这下可开心了,她就知道宣德怎么有可能会不理她,她把刚才所担心的事都抛诸脑后,跑向前,不过她才踏向前一步,就被译桑项给拉回来。
“做什么?”咏晴看着被拉住的手,好奇的问道。
译桑项严肃的回答,“来人不一定是王爷,这个地方,因为平常较少人烟,所以常常有一些打家劫舍的土匪在得逞之后在此出没,所以我想,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你明知道这里少有人烟,你还带我上这里。”咏晴的口气中没有指责,毕竟就算是遇上了土匪,也是她自己自作自受,怪不了人,她只是觉得难以置信,因为以译桑项的死忠。竟然会使她这个王爷之妻落入这等局面,实在是不太寻常。
“夫人!”译桑项无奈的提醒她,“是你自己说的,你现在是离家出走,离家出走可不是郊游远足。轻而易举的就被人找到,这样岂不就让王爷看出你是故意的!到时候,你才真的逃不过一顿打骂。”
“对哦!”咏晴点点头,觉得有理,奇怪自己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一点?“现在怎么办?”
咏晴的眼底竟然在此刻闪过一丝兴奋,因为她没有看过土匪,她还真有些期待见到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不过译桑项接下来的话,把她的希望给打碎。
“夫人,请你待在这里!”
“我不要。”咏晴摇头拒绝,双手握拳,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我要跟你一起并肩做战!”
译桑项给她的回答,竟是不以为然的一瞥。
“译桑项,你竟然瞧不起我。”咏晴忿忿不平的说道。
“不敢!”译桑项识趣的回答,“只不过我得知你要离府的情形时,未能阻止你已是不对,若再令你有所不测或有个损伤,我肯定是罪加一等,所以你就行行好,暂时待在这里,待我看清来人是谁后,立刻回来。”
“可是——”
“算我拜托你,夫人,就当作这是我跟在你身旁保护你的代价,好吗?”译桑项祈求道。
咏晴看到他的表情,不甘的闭上自己的嘴巴,因为自己深知他说的有理。
看着对方快速的移动,其实也不用看了,普通的士匪,是不可能有如此绝佳的训练,译桑项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缓缓的从暗处走了出来,等待。
震动地面的马蹄声直到译桑项的面前才停止,宣德帅气地翻身下马,与桑项面对面,他的身后是数十名王府所培养的精壮武士。
“人呢?”宣德冷冷的问了句。
不用更多的说明,译桑项当然知道宣德所指何人,他指了指树林的方向“在林子里。”
“你跟着我来。”宣德率先走在前头,要译桑项带路,还不忘说道:“其他的人全部留在这里。”
宣德的表情冷若冰霜,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不由得令译桑项心中一凛,为林中的咏晴捏了把冷汗。
“王爷,夫人只是顽皮了点,你……”
宣德伸出手,阻止译桑顶替咏晴求情。“她是我的妻子,该怎么处置她,我自有分寸。”
一直到现在,宣德心中的气还未消,怎么会发生这种荒谬的事在他的身上?
匆匆忙忙的赶到安国公府,却发现翔殷一改以往拖拖拉拉的个性,在他赶到时,早就离去多时。他当下决定去把翔殷追回,却又在准备出发时,得知他的宝贝妻子“离家出走”。他现在有股想揍人的冲动,想当然耳,他想揍的人就是咏晴,他万万想不到她会任性到以这种宣告失踪的方式来对他宣示它的不满。
“人呢?”宣传的黑眸在夜色中锐利的扫过,却不见他调皮的心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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