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药到底是你朋友卖给你的还是你偷的?”程锦没有因为老彭认罪就停止审讯,而是继续询问一些还未解决的问题。
“我偷的。”
“你什么时候有了想要杀死吴君雄的想法?”
“在他骗我输了很多钱的时候,我就起过这种念头。”老彭大概是接受现实了,现在他看起来一脸木然。“在发现我吃他公司的保健品吃出病后,我的这种念头就更加强烈了。正巧去看望老田时,我看到他那里有炸药,我就偷了一箱。”
“之后呢?”
“之后吴君雄说要去告我非法转移财产,我就想,那我非杀他不可了。是他逼我的。”
“你继续说。”
“我就开始制作炸弹,我还缺雷管,因为知道老贺收藏了一些雷管,我就去他家偷了一些。”
“具体怎么偷的?”
“他家的狗丢了,他出门找狗,家里没人,我就进去了。”
“他家的狗丢失和你有关吗?”
“嗯……是我叫人去偷的。”
“你叫谁去偷的?”
“就,随便叫的一个偷狗贼——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给了他几百块钱,让他去偷老贺的狗。”
“多少钱?”
“……五百。”
“偷贺明正狗的人叫江兴荣,你应该认识他才对。”
“见过,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江兴荣也是斗狗场的客人,他偷来的狗,都卖给了斗狗场。对了,他现在失踪了。”
“他失踪的事我不知道。爆炸我认,他失踪的事你们可别赖到我头上。”
程锦和老彭持续着一问一答的状态,杨思觅托着下巴看着他们俩。
程锦一直注视着老彭,老彭像是被抽走了精神气一样,显得有些迟钝,程锦问他的每一个问题,他都要木木地想几秒才能给出答复。
“周六晚上,你离开斗狗仓库时,为什么要推开窗户?”
老彭愣了下,道:“……不为什么,随手推开的。”
“……”程锦也愣了,亏他还琢磨了这个问题很久。
杨思觅安慰地捏了捏他的肩膀。
从审讯室出来,程锦沉默不语,看起来没有破案的喜悦,反倒是像又被新的难题给拖住了。
杨思觅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的魂还在吗?”
程锦转动眼珠,道:“思觅,你觉得老彭是怎样的人?”
“虚荣、盲目、懦弱。”
“嗯。”程锦心想,豪赌是虚荣与盲目,滥买滥吃保健品是盲目,被吴君雄随意差使是懦弱,制造大规模爆炸案是……?
“我觉得他当时是在你的刺激下才干脆认罪的。”程锦道,“当时他被打压到了觉得自己不配活着的地步,在那种极端自我厌弃的状态下,如果他站在楼顶,你让他跳楼他也会去跳,所以他才会认罪。”
“反正他认罪了。”杨思觅无所谓地道。
“如果他明天‘清醒’之后要翻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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