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娘知道监田督甘闳甘大人么?”
“甘大人为监田督之首,韩大人为监田督之副,莺娘如何不知道甘大人?”
“未来的韩夫人是甘大人的妻妹云英小姐。”
莺娘一听未来的韩夫人是甘大人的妻妹云英,心里着实替韩青感到高兴:“请贵介转告韩大人,如不嫌弃,莺娘届时将有大礼作贺。”
苟三这时却愁眉苦脸说:“苟三跟着韩大人,今生今世就像一条狗一样忠心跟在韩大人的后边。看到韩大人立业未成家,不仅韩老夫人忧心如焚,就是我苟三也是吃饭不香睡觉不甜。眼看韩大人的亲事万事具备,就是盼不能来一阵成人之美的东风啊。”
“贵介这话让莺娘如坠云雾,咋个就盼不来一阵成人之美的东风?”
“莺娘啊,你天天生活在花团锦簇庭院垂柳的清音歌坊,你是不知道韩大人奔波于两个囤垦区之苦啊。白天风里来雨里去,韩大人带着农事官们查看庄家长势墒情。遇到狂风暴雨,又怕蓄水堰塘溃坝,韩大人还得带着军卒冒雨查看蓄水堰塘。好不容易躺到床上,韩大人又整夜整夜睡不着觉,餐餐吃饭都是一颗一颗的数米粒。走路走着走着,一跤跌倒在地,韩大人现在身子虚的……不流泪的苟三我背地里哭过好几次……”
苟三说着说着,就“哽咽”地有些说不下去。
莺娘被苟三的话语深深打动,一颗芳心全系在韩青身上,她也有些动感情地问:“贵介说韩大人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是为囤垦区操心吧?”
苟三摇摇头又点点头说:“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韩大人主要是思念莺娘你,才天天彻夜难眠啊?”
莺娘心里滚过一阵热浪,久久才说:“好了,好了。现在韩大人和云英定下亲,我俩的一段孽缘就了断了。”
苟三长叹一气说:“难啊,俗话说,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愁加愁。韩大人闻听老夫人已经给他定亲,他既不敢得罪甘大人,又不愿屈从于老夫人。他已经放话说,算命先生给他算了命,说他今生不宜娶妻。老夫人听到这话,已经气得卧床不起,饭不能下咽。甘大人的妻妹云英本不愿仓促嫁人,碍于她姐夫和韩大人一起共事,肝胆相照的面子,才答应他姐夫和不才苟三的撮合。听见韩大人终身不娶,云英小姐也放话终身不嫁,要到尼姑庵读一辈子佛经去。云英小姐的姐姐——就是甘大人的甘夫人,听说妹妹的终身大事要黄汤凉菜,也放话给甘大人,说如果他的同僚韩大人黄了云英,她就和云英一起皈依佛门。那甘大人因此劝过韩大人还几次,心没劝动,人有了芥蒂。好好的一件天大喜事,都因为韩大人对莺娘你的痴心,眼看就破了罐子洒了油,个人的饥荒各人愁了。”
苟三说完就起身做了欲走的架势,莺娘就连忙拦他坐下揪心问:“贵介别走别走,方才提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以贵介的乖巧心智,伶俐口齿,何愁借不来一阵东风?”
苟三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连连摆手摇头:“麻绳栓豆腐,提不得提不得。我和她苦口婆心面对面说了几篓子的话,可她是擀面杖吹火,一窍还没通啊。”
莺娘从苟三的话音中听出事情干连着自己,很诧异问:“难道我莺娘成了韩大人他们的拌脚石?”
苟三架起二郎腿儿晃悠着,两眼看着门外,脸上挂着无声冷笑。
莺娘见苟三端起架子,就起身为苟三端出一盘梨子,放在苟三面前的茶几上说:“贵介请用梨。”
苟三拿起一个梨子,一口就咬小半个下来。他狼吞虎咽了一个梨子,却把梨盘往莺娘面前一推说:“苟三当着你的面,一口咬下半个梨,已经用过梨(力)了。如果莺娘和我一样用力,韩大人、韩老夫人、云英小姐、甘大人、甘夫人包括你自己,就是六全其美了。”
莺娘听出了苟三见机拿“用梨”隐喻“用力”,对苟三有了刮目相看的意思:“贵介把话说明白一些,用得着莺娘的地方,莺娘只当鼎力相助,决不推辞。”
苟三高兴地一击掌说:“好!苟三等的就是莺娘这句话。现在只要莺娘答应做韩大人称心如意的夫人,就一好都好了。”
莺娘被苟三的话弄得莫名其妙的,就红着脸斥责说:“贵介用了一番心思,原来是个伤天害理的鹊占鸠巣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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