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这个胆子,只怕是没有这个命。”朔冷哼了一声,离别之时,白泽又调侃了屋顶上守着的赤乌两句,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我睡了一个好觉,只不过这一次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的场景恍如仙境,一只漂亮的青鸟在我的头顶上方盘旋,叫声明亮,仿佛要刺穿云霄。若不是睡前我经历了那一番事情,我恐怕真的会被它所吸引吧,可惜我看到它第一眼之后,一直未曾抬头。它盘旋在我的头顶上空不肯走,就这样僵持了一夜。
朔说,再过几天,魇术的效果就会消失了,一想到他每晚都得守着,我心里不免有些过意不去。
“或许……以后这样的事情还会有许多。”
我不理解他的话,忙问他什么意思。朔说,前世的我,可是个炙手可热的宝物。
我听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前世的事情除了他之外我全都记不得,难不成我以前也是个命犯挑花的主?
“你会吃醋吗?”我没由来的问了一句,语出连我自己都有些后悔了。
若是他说不会,那我岂不是很尴尬吗?我正想着如何巧妙地转移话题缓解尴尬,就听他不假思索的回答:“自然是会。”
我是没设想过这个结果的,所以顿时没了下文了。
“嗯……你其实不用在意那些妖的,若是……若是哪日我打算成婚了,第一选择也只会是你,你不是也说,我是……是你的……万、万妖妃吗。”我到底在说些什么?我在心底扶额,说完这些话,我只想躲进被窝里,或者找个洞把自己给埋了。
他忽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很好听,略带些绕耳的磁性,笑容也格外温暖,目光中是满满的……宠溺?我看错了吧,他的眼中似乎都是我。我怕只是我自己的错觉,所以移开了与他对视的目光。
“汐儿,你的心里,可是喜欢我的?”
“我……我不知道。”什么问题嘛,这种话,我怎么可能说的出口。
我本以为朔会失望,但是他好像看出来了我的窘况,好奇怪,他已经这么了解我了么?连我心中所想都知道了?
“汐儿记得,我们的名字是为何而取的么?”
“不知。”
“每月之始谓之朔,黄昏涌水谓之汐,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之时,也是之后每一次约定见面的时间。”
“每月初一的黄昏?”原来,这两个名字是这样来的。看来,我们之间还有许多我不知晓的故事呢。
“在那之前,我唯一的称呼便只有妖祖,朔是你给我取的,说是怕我忘记,你还在海边等我。”
“所以,我们每月就见一次面,一年,就只有十二次吗?”若是这样比较的话,我们如今的朝夕相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知有多奢侈。
“嗯,这样过了七年。”他俯身,脑袋轻轻的贴在我的腿上,不知怎的,我有些心疼他了,我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算作安慰吧。他说:“因为汐儿住在云家空间之中,一日便抵得上人间一个月,不过在汐儿看来,我们是日日相见的。”
“傻瓜,七年,不难等吗?”
“不难,只要念着每个月初,时间就会过得很快。那时大多数的妖兽是不结侣的同居关系,因为结侣的契约规定若是其中一方改变心意要解除关系,必定会遭受到反噬,而妖,绝大多数都无法保证自己在爱情里的忠贞。汐儿出逃人间,其实最主要的导火索是为了逃婚……”
“……然后呢?”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听不清了,小声问了一句,才发现他居然困得睡着了。我长呼出了一口气,没有动身。
朔……汐……原来我们的名字,竟是这样的由来吗?每月初一的黄昏时刻才能相见,是因为空间的大门只有那个时间段会开启么……
无论曾经如何,我都只需要记住眼前这一人就好。
我感觉到双腿有些发麻了,这才运起妖力将他扶到床上躺着,毕竟他守了我一夜,让他就这样坐着趴在床边睡也属实没良心。
赤乌回来了,同时被他带回来的是十几幅的书画,书画被摆在了储物间里,一字排开。大石头叫来了我,我才知道是朔让赤乌去把每日的这些书画都给买下来的。
“还是君上贴心啊,我的那些追求者可从没这么注重过细节呢。”杌荒在一侧掩面而笑,她就喜欢开我玩笑,我已经习惯了,也不像初时听到她的调侃会变得口不择言惊慌失措。
“嗯……这些妖就麻烦你们了。”不过是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妖,也提供不了什么幕后主使的线索,我不想在上面多花时间。“无衣呢?怎么没见到他?”
大石头抱怨说:“他?老板娘你不说还好,一说到这事我就来气,他都好几日这样了,每日就往外跑,一去就是一整天,叫他也不搭理人,总是到夜半回来,第二天一大早就不见踪影。”
“他之前带回来了四幅画,你们有看到吗?也是跟这些画差不多的样子。”
“我见过,昨晚无衣回来被君上撞见了,他确实拿了四幅画出来,不过只放出来了三只妖,有一幅画是空白的。”赤乌解释说。
“我知道了。”我点头转身出了储物间,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身后是三人议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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