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离岸的船只,箭矢扎入夹板,宛如雨滴一般滴答作响,弄得船舱里边的人,双手抱头卷缩着身子躲雨。
“柴肇,你说他们这要射到什么时候才是个事?”公叔抗已经全然将方才的愧疚抛之脑后,现在还饶有兴趣的询问起情况来。
“不知道,总之等停了以后,才能启航离开。”柴肇解释道。
“为什么要停了之后,现在离开不就让他们射不到了吗?”公叔抗表示有些疑惑。
“唉,蠢猪,开风帆不会被射烂么,而且让人上去操控船只,别人的命就不是命是吧。”柴肇有些无奈的吐槽。
“毕竟我们这不比东都繁华。”
“也是,我们那的船只,倒不如说叫楼船比较合适,船体旁边一排暗格提供放桨,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公叔抗再加以解释“而且,这里的船舱倒真的像船舱,堆满了货物,根本能让人活动的空间都没有。”
柴肇有些不耐烦“你呀,有给你挡就差不多了,还在这挑三拣四。”
“知道了。”公叔抗如同被放了气的河豚一样乖巧。
“以后你就懂得了”阿姨在一旁耐心安慰道。
“你现在还只是个小孩要学的东西多着呢,虽然阿姨从小到大还没出过崖山海域,但阿姨就是知道你要多出去走走看这个世界的不同。”阿姨十分神气的宣扬着自己都不是很清楚的观点,就好像如同劝说你要走出大山去读书的农民工,明明自己都没有读几个书,但内心就好像直插有根定海神针一样坚信不疑。
经历了一波密集的响声,船外的箭雨停了下来。抬头往海岸线的方向偷看两眼,只见那位较为彪悍的军官,挥手叫停正在射箭的军阵,转而让一位士兵将一副弓箭递了上来。
他弯弓搭箭,身型矫健如满月,笃定眼神朝着船边的方向瞄准,神色还带着略微戏谑与玩弄。
“咦,不应该啊,那个人怎么还自讨苦吃。”
公叔抗凝神思索完,又把他的小脑袋塞进船舱里面跟他们聊起天来“阿姨,你说外面的军阵都射不烂这里的船,可是还有个人还是弯弓搭箭的往这里看,搞得好像他能射过来似的,你说搞不搞笑?”
公叔抗说着说着就对他们笑了起来,然而在场的各位没有一个人是笑的起来的,甚至眼神中充满了怒意,更有甚者像那位开始就怒怼公叔抗的暴躁老哥,神色激动咬牙切齿,揣起手上的矛头,一个箭步起身,准备冲到外面跟他们干架,拽的跟头牛似的,可是他们在船上,就不知道他打算怎么过去。
但还是被一旁的大叔给单手框住他的胸廓给拦了下来,还礼貌性的拍了他后脑袋一巴掌“想什么呢,着急送死呢,你刚还说别人来着。”
接着大叔又对各位笑着解释“大家别介意,他这人就这样,啊哈哈。”
“大家拿掩体挡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任城军镇司高援。”大家宛如想起被高援多年支配的恐惧,一个个的神色畏惧,手脚害怕的直打哆嗦,麻利的拿起身边能够拿上的东西,锅碗瓢盆,虾蟹鱼龟,总之反正能拿来当掩体的东西,不能拿来当的都拿来挡住额头、脖子、胸腔等要害部位。
“大叔,这高援有这么可怕吗”公叔抗有些不解,就一个人而已用得着这般害怕。
“你看这小子怎么样”大叔比拟着被框住的暴躁青年。
“妥妥冲锋上头战士。”公叔抗有些嫌弃的评价道。
“那外面那个家伙就是他的升级加强版,妥妥的一个洪水猛兽。”大叔接着加以注释道
“另外,和他一样,高援也和我们一样有着杀亲大仇,不共戴天,懂了吧。”
突然外层夹板的传来一声十分强烈的爆鸣声,随着而来的是外层夹板碎裂成渣块,在箭矢进来的地方炸成一个洞眼,直直的插在公叔抗距离不到十厘米的脚踝边。
这吓得他反应都迟钝了五秒,想起来了被慕容硅捡到的那天,仍旧被慕容族长的一矛子几厘米的恐惧支配。
“我去,你没说他这么变态啊。”公叔抗神经回弹迟迟才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横空一箭,搞得他现在内心都不知道问候了多少遍高援的祖宗了。
“你这,还没听我说完呢”
“他也一样仇恨加身,化为动力发愤图强,就跟这家伙一样年轻气盛的,按道理来说凭借他的实力早就该晋升到上层了。”
“可是奇怪的是他留下来了,而且留下来也就算了,平时也不见他管理过这周遭的治安。奇怪的是今天居然出奇的过来了。”
大叔一脸意味深长的猜测道。
“知道我刚刚跑路时候说的,事情没你想的这么简单了吧。”
“难怪在东都没怎么听过他,原来高手在民间啊,都不按套路出牌是吧,农村套路深我要回城镇。”公叔抗有些欲哭无泪的吐着苦水。
“虽然高手在民间,但你还是暂时别回去城镇。”大叔有些迟疑,通过这一路上阿抗的表现,好像揣度出些什么,接着说道
“是因为你被保护的太好,城里的水还更深。待在村里不好么!”
“好是挺好的,就是……”公叔抗有些犹豫。
一边的阿姨倒是非常马大哈的开朗“别啥就是了,待在这里不好么,今后阿姨教你做鱼他不香么”
“阿姨你说的是噢,哪有好吃的就往哪跑。”公叔抗将刚才复杂的话题抛之脑后,转而投身于享受美食的行列,正当大家聊得不亦乐乎,放下手中防备用的歪瓜裂枣,完全忘记了还有马援这档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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