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连城墙都没有的城池,准确来说任城地处人烟稀少的东郊靠近海洋的一处荒地,由盗匪流民草寇等各类不稳定因素组成。想来就是三不管地带,任城没有官吏任职,所以也能称之为民风彪悍。
这里的人大多数以拾荒为生,是他们这群身份来历不明之人的良好避风港。没钱了抢钱,没女人了抢女人,命长了赌命,不自在找不自在。总之就是这样一个聚落。
皇甫旷祁又顺着发现这位公叔抗物品的踪迹,又再度返回到了这个令他生厌又感到怀念的地方,毕竟刚出来的他涉世未深,在懵懵懂懂的情况下跟着别了来到了这,准确来说是被骗到了这,当时看见一位面露和善,怀着一脸热情的中年大叔,穿着一身正经服饰,在他的各种糖衣炮弹之下,很是相信这个明明刚认识没多久却非常听之任之,直接将自己的近况给透露出去了。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往往得到的不是别人的帮助,虽然持着观望态度保持冷静的人较多,但也不乏带着所谓为你好的理由来变着法子来鞭策你,以此来彰显自己有多了不起的人也大有人在。这便是所谓的人生险恶,一拉一踩。
当然这些都是前话了,总之他之后就是来到了这个臭水沟一般恶劣的环境,不仅是人的神态样貌,就连周围的环境都好像被这苦闷的生活所渲染,搭配格调单一朴素和人群是灰死一般的搭配。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有很多良善之人,他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见这群人的,没想到他一个大人也会有被一群小孩给喂养,当他饱受人间炼狱,心灰意冷之际,是他们这群面负泥泞,手掌因常年捡贝蛎抓海货角质层发白的人。每天没日没夜的给他扔新鲜的腥臭海鲜,才勉强的让他度过这些个日月。
身上穿着的衣服不能称之为衣服,应该叫挂着皮块。只能算作特立独行的装饰品,但当这种特例独行普遍大众化,就让本该正常穿衣的人显得特立独行。
当他散发出器宇轩昂气场走进这个他曾经待过的墙边,伸出手想要向他们挥手问好,但却被他们怯懦的反应给膈应回去,就好像在看着一只陌生又奇特的异生种。这种感觉是他刚来这里的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寂寞与孤独伴随的断壁残垣。
咬牙切齿的大喊,把刚刚不自觉缩回去的手,强行顶出来,今天他笃定就是得要跟他们来问好,虽然只有那么一两个人。前段日子由于张蔡那个狠人的行动,这个窝点的人都被杀得七七八八了,只留下一些小孩和憨厚老实的赶海人,至于先前的小孩群体为什么不在了呢,是因为大家族里面像阿提那些人,几乎都是从小进行挑选培养而成的。这种从小底子干净无父无母的胚胎是最好的培育对象,长大之后也会以家族为核心感恩戴德。
所以他最清楚不过了,这些都是被挑剩下的病秧子。
“喂,那个不准走。”前面破败的烂石堆里小心翼翼探头窥视的小孩,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给吓的缩回到石碓后边蹲着不敢动弹。
随着传来耳朵脚步声越来越大,他的脸色也愈发的沉闷起来,还时不时的传来踹石头撞击到墙体的暴躁的声响。让那个男孩害怕的自然叫喊了起来。“你别过来啊,快走开。”
一边喊着一边腿直打哆嗦,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但是脚步声好像突然间没了,让他下意识的打探四处,一个抬头那是直接把给吓成纸片人了,连吹都吹不起来的那种平躺的稳。
然而当他以为要被干掉的情况下,那位刚刚远远望去有点凶神恶煞的棱角锐度鲜明的男子,竟然在他眼中倒影的低头看向自己。近距离观看的帅又好像给他一种待在他身边很有安全感的男人像。突然这个男人面露喜色“是我,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了。”
这一说话让这个哑口无言的小孩直接放松的哭了起来,我的天啊他到底前世造下什么孽障,才让他还是个小孩就得经历生离死别的心惊肉跳。
男人用刚换洗上的衣服袖口给他像脸盆一样装载着鼻涕眼泪,还有带有一丝挑逗的笑到“我不就换了个装束嘛,用得着怎么大反应,就剩下你一个了?”
小男孩宛如在父亲给他擦拭掉身上羞耻,渐渐缓过神来回答“你平时都不怎么说话的,也就咿呀两声应一下我。”
又反驳的质问道“还有你这个哪里叫换身衣裳,说是灵魂转移到这个人身上我都行,毕竟这边什么牛鬼蛇神也不缺。”
“是是是,要不是平时你赶海顺道给我捎点吃的,我当时估计都饿死了,这群小孩里面的也就属你还把我当个能投喂的宠物。”
接着一脸戏谑的加话“其他人都把我当成猴子耍。”
小孩子在这位改头换面的大哥的安抚下,笑的气质上和哥哥融洽与周围诙谐的溃败完全格格不入。接着一改之前的谨慎和恐惧,反而是像一只卸下防御的猫,满目期待的看向安全感爆满的哥哥提问“那这次是回来干嘛”
皇甫旷祁看着眼前的败景,沧桑凌棱略带感怀“主要想要和以往的自己道个别。”
“我这次接了个活,感觉还不错,你要不要跟上来”
“哦,对了,我叫皇甫旷祁。”
看着和以往的一身死气不同,一改先前的颓势,宛如脱胎换骨的利剑般笃定眼神对自己说要带自己走的人,就好像是真的他的亲身父亲一般,虽然他没有见过自己的亲身父亲,不知道真正的感觉。只是知道自己从记事起就被别人给扔到这个贫民窟里边的他。
现在听到有人带他脱离苦海,心中的五味杂陈,顿时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宣泄,就抱着他的大腿又狠狠的当抹布湿润了一遍。
看到这般可爱的小子在自己面前大声哭喊,让他想起了以前他也有个弟弟也和他这般的淘气。就蹲下身子紧紧的用粗壮的臂膀将他包裹入怀中。“我身上都没一处干净的了。”
结果这么一说他哭的更狠了。
“好啦好啦。”说着说着还时不时的用他那粗大的手掌抚摸着他的头颅,一只手就完全套入小小的大脑。
“也就是说你愿意来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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