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在场的两位,没有一个人吃她那一套!
孟冠是听若未闻,元儿则是出口没好话:“嫌我碍眼,那你就滚啊!”
“不,我说过孟冠不走,我就不走!”严俐芙今天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把孟冠带回家,她绝不罢休。
“俐芙,你回去吧,别再来了。”这次换孟冠下逐客令。
“你对我们到底有什么不满?为什么一声不吭地离家出走?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严俐芙转身向他,她今天非问出个原因不可。
元儿凉凉地讽刺道:“我看是担心违约金吧!”
“你闭嘴!现在没有你插嘴的余地。”严俐芙霸道地下达命令。
修养再好的人都会被严俐芙无礼的态度给惹毛,更何况元儿是标准的有仇必报型,她双手叉腰呈茶壶状。“你给我搞清楚,这里是我的地盘,不是你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
孟冠很少看到元儿发这么大的脾气,急着安抚她:“元儿,别生气,让我跟她谈谈。”
元儿又横了严俐芙一眼后,才坐到另一边的椅子喝茶看报纸。
孟冠将严俐芙带到另一边坐下,不疾不徐地说着:“我很喜欢这里。”
她立即提出反驳:“为什么?我们家比这里舒服多了!”对她来说,这里跟那个胖女人一样,粗鄙不堪。
“这跟装潢是否豪华舒适无关,最重要的是这里可以让我真正地放松。我知道你们一直很照顾我,尤其伯父更是不遗余力地栽培我。可是你们却无法让我感受到家人的温暖,我觉得自己像是只训练有素的狗,只要按照指示上台表演,就能得到雇主的持续宠爱。”他淡淡地述说,像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一般。
“可是……”严俐芙似乎有话要说,但被他抬手制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请你先静静听我说完。我很清楚如果不是我有弹钢琴的天分,当初你父亲就不会领养我,并提供我那些高级的物质享受。而我唯一能做的只有按照他的要求,拼命地加强自己的琴艺,马不停蹄地参加演出。
“可是永无休止的演奏,让我越来越疲惫,尤其是这几年,我觉得自己的演奏是死的!虽然没有任何失误,并获得评论家一致的赞许,但我很清楚自己已没有以往的热情,就像是一具精密的演奏机器,没有可以感动人的心。”孟冠诚实地剖析自己的内心感受。
“你如果觉得累了,不想参加演出,为什么不要求我父亲帮你安排休假?”严俐芙觉得事情没有他所说的严重,甚至异想天开地建议,“这样好了,反正你这阵子的演出都已经取消,我们干脆就乘机出国玩,你说好不好?”
她天真的反应让他哭笑不得,他叹道:“我的问题不是出国走走或是休息一段日子就能解决的。”累积多年的职业倦怠症,哪有这么容易治好!
每天无意义的练习和演奏,已经将他所有的热情消磨殆尽,他厌倦再去弹奏给那些无关的人欣赏,除非重拾当初的心情和感动,并且能再度享受弹琴时的快乐,就像育幼院那次的演出一样,否则他不想再为人表演。
但只要他还在严正刚的掌控中,就不可能随心所欲地决定演出工作,因为他们两人对事物的价值观完全不同。
对严正刚来说,育幼院的义务表演,远不如参加英国皇室音乐会来得重要,因为那对他的未来发展和声望都没有实际帮助。但对他而言,小朋友发自真心的开怀笑容,比起那些自命清高的虚伪贵族,更能让他感动。
第4章(2)
“你不是说你累了吗?为什么休息也不能解决你的问题?”孟冠的话她越听越迷糊,有那么困难吗?
孟冠还没开口,就被“旁听”的元儿“开口”为强:“你还真是个不用脑的大小姐!孟冠可是你爸手上的摇钱树,会轻易放他走吗?”
“你别胡说,我爸才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严俐芙立即为父亲辩驳。
元儿冷冷地一笑。“是吗?好,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只要有孟冠的演出,那些门票都高得吓人?”
“那是因为邀请孟冠演出的单位一直很多,我爸就决定以价制量,但表演行程还是挤得满满的。”严俐芙得意地回答,这表示孟冠的表演很抢手。
“所以说,你们是以钱的多寡来过滤孟冠的工作内容喽!”元儿布下陷阱,等着让严俐芙自动往里头跳。
严俐芙哪有她的反应敏捷,果然上当。“当然,要是每个工作都接下来的话,孟冠哪吃得消!”
“哼,还说你们没拿他当摇钱树看,像你们这种只看钱不认人的做法,不就是标准的见钱眼开?”元儿不屑地做出结论。
“这不一样,我们是在帮他过滤工作啊!”严俐芙急着为自己和父亲的行为辩解。
“帮他?哼!你们有问过他的意见吗?还不是以你们自己主观的想法替他作决定?”元儿的语气更为讽刺,“我相信孟冠在你们家这二十年来,从未自己做过决定,因为你们全都帮他计划好了下一步要怎么走,他只要乖乖地做个傀儡,听任你们摆布就够了!”
“这有什么不好?你看他这几年照着我爸的安排走,不是又平又顺?不论是人气、财富还是名望,哪样不是手到擒来!”严俐芙洋洋得意地说道。
“财富?还敢在那里大言不惭!你们有付他薪水吗?”孟冠离家时根本身无分文,否则怎么会饿晕在她家门口。
严俐芙大声回道:“当然有,只是我爸爸都帮他存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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