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人注意到顾梵深,还有他身边的祝朔,喧闹声从某个点开始安静,然后扩散开,很快,包间里只剩下赵阔骂骂咧咧的大嗓门。
“怎么了?玩不起啊你们?”赵阔笑了笑,顺着他们的目光下意识往门口一瞧,立刻起身:“梵深来了?哎呦,嫂子也在。”
祝朔:“……”
赵阔从前只叫他名字,这声“嫂子”未免太顺畅了些。
除了赵阔跟钟离垣,其他人祝朔多数不认识,偶尔几个眼熟的,也是当年互相冷嘲热讽,这种场合,自然不缺Omega。
“吵吗?”顾梵深低声问。
祝朔摇了摇头:“还好。”
顾梵深点头,带他去沙发上坐,然后同赵阔抬了抬下巴:“不用管我们,继续玩。”
“哪儿能啊。”赵阔拉开凳子,他是个自来熟的性子,甭管瞧上瞧不上,脸上表现出来的全是和气生财,而此刻看向祝朔的眼神,实打实带着笑意:“嫂子来两把?”
“玩吗?”顾梵深问。
祝朔上学时期就喜欢跟一个宿舍的窝一下午打牌,闻言有些手痒,“赌钱吗?赌钱我不玩。”
“玩,怎么不玩?”顾梵深轻笑:“咱们有钱。”
祝朔在方桌前坐下,视线朝着某处随意一瞥,有几个Omega立刻缩了缩脖子,祝朔性格敞亮,如果不是脖颈后有腺体,很容易被当成Alpha,而这样的性子也造就他在Omega中格格不入,“脆弱”“温顺”的标签在他身上看不见,他能豁出一切去追求顾梵深,对一些Omega而言,与其说另类遭排斥,倒不如是一种嫉妒。
祝朔拥有的潇洒,他们都不具备。
例如此刻,祝朔洗牌摸牌,一点儿都不怯场,毕竟身后还坐着一个顾梵深。
只不过顾梵深没看牌,而是看向刚刚祝朔扫过的方向。
他从前没把Omega的小打小闹放在心上,可如今后知后觉,他过分压抑,倒是给人一种他不在乎小朔的错觉,让一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他的Omega。
顾梵深在心里叹气,豁然开朗后,他发现自己真的做错很多。
第一把祝朔险胜,另外两人不认识,钟离垣倒是非常捧场,把自己手边的筹码温温和和推给祝朔:“嫂子,你的了。”
“对对对,嫂子赢了,这些都是嫂子的。”
祝朔没听出后一句的阿谀奉承,他最近真让憋急了,此刻来了手感,撸起袖子就干。
连赢五把后,祝朔被顾梵深拽离了牌桌,还恋恋不舍的:“做什么?我还能再玩一会儿。”
“吃东西。”顾梵深将一盘卖相可口的糕点放在祝朔膝上,“吃完再玩。”
祝朔没客气,抓起一块就往嘴里塞,草莓味的,很不错。
中途顾梵深去洗手间,有三个Omega小心翼翼挪过来,祝朔看了一眼没说话,这些人都嘲讽过他,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倒贴”“不要脸”,祝朔早就产生抗体了,再者吧,他向来要强,没必要跟这些人计较,他们拉帮结派跟小学时期的小女生似的,祝朔就当让着小女生。
“祝朔……”其中一个Omega讷讷开口:“对不起啊……”
“嗯,知道了。”祝朔点头。
但对方似乎很不放心,另一个讥诮过祝朔的Omega继续说:“从前是我们不对,但我们没有恶意的!”
祝朔心想有必要吗?屁大的事情吓成这样,再者没有恶意你自己信吗?
然后就听对方说:“所以你别跟顾总说,刘屏罪有应得,我们也……”
“等等。”祝朔抬头:“你说刘屏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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