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君,你……你怎么也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林素心在地上拼命扭动挣扎着,还是不能挣脱手腕和脚踝上的绳索。
捆绑她的人一定是个专业绑匪,绳索从她脖子上绕过,在胸前交叉绕了几圈,又从胳膊和大腿上交缠而过,直到在手腕和脚踝上反扣住,不仅让她不能动弹,而且几近窒息。
她脑后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剧烈的疼痛袭来,让她一阵晕眩。
任湘君站在她身前五步远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扭动时的丑态,宛如在看着一只可笑的困兽。
她白皙小巧的脸蛋上化着精致的妆容,杏仁状的眼睛又大又明亮,鼻梁高挺,柳眉弯弯,怎么看都是一个精巧漂亮的小美人,可是她那双顾盼生姿的眼睛里,却含着如同千年寒冰一般的冷意。
“湘君?快来帮我松绑啊。”
任湘君冷冷地笑了:“林素心,你果然傻得让人受不了,你以为我是来救你的?”
林素心挣扎的动作停了一秒钟,抬起本该是清秀婉约、但此刻却沾满了泥土和汗水的小脸,瞪大了眼睛,看着任湘君,说道:“湘君?你……”
“不错,是我让人把你‘请’过来的。”任湘君微笑道:“好像他对你还不算太温柔,看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就放心了。”
林素心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严重的失血让她的视线有些模糊起来,眼前这个人的声音和长相跟任湘君这么相似,但她话语里冷冽的语气、冷笑时讥诮的唇角,都好像是一个陌生人,一个陌生的恶魔……
“湘君,你想做什么?!你快放开我,我下午还要坐飞机去美国,你把我捆在这里,老师他们找不到我,肯定会报警的!”
任湘君勾起了嘴角,笑道:“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人报警,也不会有人来找你的。如果徐老师问起来,韩睿会告诉她,你是自己发现把琴谱遗忘在学校里,才在飞机起飞前过来找的。”
“我是在学校?”林素心强忍着头晕,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才勉强认出,她呆的这间房间,正是学校琴房后面的储藏室。
任湘君道:“怎么样?认出来了?这就是你最喜欢呆的琴房啊!让你死在这里,还有这么多钢琴跟你陪葬,我是不是待你不薄?”
林素心停了这话,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一阵惨白:“你……你想做什么?你想……你想……”
任湘君好整以暇地抱胸站在一边,看着林素心的脸色由青转白,渐渐变得像纸一样毫无血色,她嘴角的弧度变得更深了,“你不是都猜到了吗?我想杀人,我想把你永远留在这里,我想让你再也挡不了我的路,再也不能抢走我的风头!”她的声音渐渐凌厉,眼神也变得愈加冰冷。
“你……你什么意思?”林素心瞪大了眼睛,“湘君,我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啊?我们一起练琴,一起参加比赛,一起吃饭逛街,是最好的朋友啊!”
“朋友?”任湘君冷笑一声,“真是笑话!谁会跟一个每次都把第一名抢走的人做朋友?谁会跟一个每次都抢尽风头,让我在一边做陪衬的人做朋友?我早就想让你消失,永远消失!我恨极了每次都被你比下去,明明我才是任家的女儿,是华夏最有名的钢琴天才!凭什么你一弹琴,别人就把我弹的曲子抛在脑后,凭什么原本属于我的参加国际大赛的名额,因为你在最后一分钟赶到,评委就把名额给了你?”
林素心听着她字字如刀,心如同被浸在了冰窖里,冷到了极点,“任湘君,原来,把你当朋友是我一厢情愿,你一直这么恨我!”
林素心从小父母双亡,在孤儿院里长大,但她的运气很不错,有一个退休的女钢琴教师无儿无女,在孤儿院一眼看中了四岁的林素心,把她带回了家。老太太说她手指修长灵活,气质沉稳安静,一看就是学习钢琴的好苗子。
而她也确实没有辜负养母的期望,从四岁学琴开始,就展现出惊人的天赋,任何需要复杂技巧的曲子都能被她完美地演绎出来,这不仅仅是精确的复制,而是真正的演奏,她可以把任何钢琴曲演绎出自己的风格,好像她天生就是一个钢琴家。
养母开始带着她到处求学,拜在著名音乐家的门下,参加各种比赛,她天才少女的名声渐渐传了出去。
然而好景不长,她的养母在她十六岁那年去世了,临走时留下遗愿,希望她能够继续练习钢琴,登上世界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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