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司南开始了一次次小心的试探。
不试探,她怎么知道邵亦雨对她的多有“心”呢?这关系她未来自由的“宽度”,行动的“深度”。她想看看,邵亦雨愿意为她做到什么程度。
第一次试探就以失败而告终。
她通过几种方式暗示:她讨厌风铃。
没有风铃,她不会刚进仙门第一天就被人绑架;不会跑进危险的鬼母林,担惊受怕了一个晚上;不会落入如此窘地。
如果邵亦雨真的在乎她的话,应该先一步解决风铃这个大麻烦,不管是让风铃闭嘴也好,自动的躲远点也好,总要做点什么吧?
她根基浅薄,可没想过和风铃硬碰硬。
有上好的枪,为什么不使?对邵亦雨来说,这是很简单的事情吧?
可惜,暗示了两天,邵亦雨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不禁让司南深深的产生自我怀疑:我的魅力是不是没剩几滴了?
她不知,就是因为她皱眉不喜的模样,被玉雯看见。玉雯利用阿萝的爱弟之心,又生出不少事情来。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十九、圣诞之前(2)
九月十七。
清晨,雄鸡仰脖喔喔的高唱。第一唱,红日渐渐高升,霞光万丈自东边升起,归于沉寂的大地也慢慢苏醒,驱散了夜晚的寒气。山中野兔撒欢似的在松树林中奔跑,泉水叮咚清澈的在流淌。
第二唱,风芜园对面的山丘传来一阵阵嗷嗷的嚎叫声,伴随着热热闹闹的人语声,一行白鹭上了青阳七峰的主峰,整座天玄山在天亮之后,神采一新,好似变得不同起来。
第三唱,隔着低矮的屋檐,瘦小的司南拥着被衾,有些发呆的坐着,听芳龄忿忿的一脚踢开扰人清梦的公鸡,“死丫,就会叫,吵死了!等着,明天就把你宰了。”
到处是鸡飞狗跳声,进进出出开门关门,和大板拖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像一个又一个重金属节拍,敲击着司南的心扉。
她有一种预感,自己快活的“农家乐”悠闲时光,到头了。再也不能每天乐呵呵的抓起一把小米喂喂鸡,一边呼吸着清新空气,看天上云卷云舒。这纯粹是一种预感。但怎么说呢,第六感就是这么的准确。
“泳儿姑娘,是不会弄错了?怎么……抬到这里来了?这儿是风芜园,风芜园呐。”
“知道。”一个高傲的声音略带一丝不耐烦道。
“风芜园怎么了?不属于青阳宗么?‘圣诞’是三祖的诞辰,上上下下的门人都重视这一年一度的节日。你们风芜园例外?不是青阳宗的一份子?”
“泳儿姑娘你千万别这么说,我可当不起。”
“你明白就好。今年是‘圣诞’八百年的整庆日,九阳仙门、殊乘世家、清河世家,还有蜉蝣岛、餐霞观的人都来了,你在后山没理会前山的事情吧?那边忙得脚不沾地,那有空做这些水磨功夫?所以就送到你这了。记住,这是‘牺牲’,祭祀用的,千万不能破了相,否则……后果你清楚。”
芳龄无可奈何,“哎”了一声,声音又低又沉,好似含了一块黄莲似的。
脚步声稀稀落落,那雄鸡还待“喔喔”,被一脚踹到一边。篱笆门咯吱一声,不知芳龄还说了什么,一行人出去了。
司南在西间房内,睁着眼睛,发呆。隔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摸索着爬起来,穿上衣服。门缝开着,不知道那位“泳儿”送来什么,传来一股难闻的血腥和猪糟味。
芳龄穿着大袖衫子,在厨下麻利的烧火添柴。
风芜园和民居一般,一进门就是一间比较宽大的厅子,兼厨房、杂物厅,有一个灶台。两边都是厢房,司南和芳龄一人一间。
司南瞪着那红木漆盘上托着的东西,眼睛里有抹不去的疑惑。
“这是——”
“祭祀用的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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