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难怪闯了多少祸,都被玉雯姐姐兜下来。我也要学着点看人说话,司南不过是乡野丫头,性子小心谨慎,我越是拐弯抹角,怕是反而吓着她!
娇蝶确是奉玉雯之命,前来交好司南,还要细看其品行、说话、为人处事,日后好派用场。初看之下,大为满意。司南的性格,就和外貌一样,谨慎、小心、有点懦弱。这样的人好控制,也好用。
司南漫不经心的吃着过甜点心,掩饰心中的吃惊。
这个玉雯是谁?对了,阿萝姐曾经要我在静梧院安心等待,等玉雯从仙姬殿回来,再做安排。若不是听信了风铃的话,被她诓骗出门——现在我应该在这个玉雯的手下吧?
司南不是初生牛犊了,对人莫名其妙的好意,自然警醒。只是面上还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懵懂,“风铃姐姐?为什么要说我坏话?我没有得罪她啊!”
芳龄嗤笑,捏着一粒蜜饯金枣,往嘴里送,圆圆的指头沾上了蜜色的糖丝,“得罪了人,还不知道?你比我还马虎。告诉你,你呀,大大得罪了她!”芳龄夸张的说,“如果你和她单独一块,看她抓不抓破你小脸。”
娇蝶嗔了一眼芳龄,“别吓着人!”
司南是真的懵懂了。
她发誓,她从没对风铃有过半点不恭敬、不顺从,连眼神都是。
“谁让亦雨看上了你?”
娇蝶一言中的。
“亦雨是谁?”
“你到现在还不知?”
芳龄圆溜溜的大眼睛变成一个正圆,满月一样,无可奈何的叹口气,对娇蝶说,“我就跟你说,有话直说,绕那些弯弯绕绕的,她又听不懂。你也累。”
“亦雨啊……他是龙首峰掌峰的入室弟子。他可和翼舒峰那些人不一样,将来是仙门的顶梁柱……”
“说不定会做掌门……”
“就算不是掌门,也一定是长老。有实权的长老。”
一番叙述之后,司南总算明白风铃的嫉妒缘由了。
一个前途光明的天才少年,有眼无珠看上了自己。就像一只小麻雀,前一刻还在叽叽喳喳,后一刻飞上枝头,变成高高在上。谁能忍受一直丑陋的麻雀在自己头顶作威作福?幸运的话,这只小麻雀还可能做上所有人都眼红的,未来掌门夫人的宝座。
虽然几率很低,可让年纪一把了,等了许多年也未等到好男人垂青的风铃,怎不妒火中烧?
女人的妒火最是难以理喻,也难以控制。
司南唯有默然。
“我就看不起她那样。一边出卖自家姐妹,赚好处,一边在暗处隔岸观火,火上浇油,想把事情搅和黄了。有她那么做人的么?”芳龄恨恨的说。
“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以前也有这种事。不过你是阿萝姐引进门去的,她居然好胆,欺到阿萝头上了。不过也是,阿萝最疼亦雨了。听说是亦雨要求的,还不屁颠屁颠把事办了?别说只是几句话诓骗你出门,就是叫她亲自动手,她也欣然从命。”
入口即化的翠玉豆糕,吃着也没那般甜香了。
躲开了岛上家长里短的妻妾斗,也躲不过仙门内部的争权夺势。尤其夹在两个有心计、有手段的女人中间,她无意参合想保持中立,能如愿么?
尤其是知道自己是被出卖之后。
那一夜惊魂,是她永远的噩梦!
只是那个——亦雨,司南像是吞了一口苍蝇,又是恶心又是烦闷。被个变态看上,她还走运了?芳龄和娇蝶的神色分明诉说着这一点。想必玉雯前来拉拢,也是为了这个亦雨莫名其妙的好感吧?
一想到这,司南就越加怨恨自己当天,太心慈手软了。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十二、静梧院的玉雯
“风铃这回可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连阿萝姐也迁怒她呢。”
大老远的,便听到紫瞳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高大的梧桐树,落下稀稀落落的阳光斑点,带着绒毛的淡青色嫩叶,藏在巴掌大的梧桐叶下,几许风过,有蝉低低的鸣叫。
娇蝶轻巧的提着精致食盒,掀起黄竹门帘,进了静梧院的东边厢房。
厢房内布置的颇为雅致,有两盘绿意盎然的植物摆在墙角。墙壁上挂了剑瓶等物,东首卧房还隐约可见两幅傲骨凌霜的梅花图。中间是一间小厅儿,摆着圆桌儿,上铺着藕色桌布,摆着干净的杯具。檀木桌椅,皆搭着水绫弹墨椅褡,坐着两个轻衫薄衣的妙龄少女。
居于上首的女子,年约十六七岁,一张秀丽的芙蓉脸,璀璨若星的眸子,眉若柳叶,樱唇水润,肤色白腻,身穿乳白绢染滚边裙,皓腕带着翠绿明润的翡翠玉镯,削肩缩背,柔若无骨,一颦一笑,皆可如画。
她便是娇蝶、芳龄口中的“玉雯”,现是静梧院的管事。
静梧院一共住了二十多个未出嫁女子。别看只是区区女子,年纪也不大,可不好管理呢。仙门女子不比凡女,心比天高,目下无人,恨不能天天被人捧在手心里,此其一;各人身后都有强力支撑,说不准那天身份大变,成为某某实力派弟子的夫人,背景的强大,令人不敢得罪,此其二;再加上某些人性格骄横偏激、爱生事,喜欢占便宜、又容不得别人占她便宜的,如风铃等人,管理这么个小院子,着实是个苦差事。
但别看玉雯娇娇弱弱,美人风筝似的风吹吹就跑了,竟妥妥当当的,当了两年静梧院的管事了。可知其心机手段非同一般,柔弱中更是带着一股刚强,令人不敢藐视。这两年来,上上下下都信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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