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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第1页)

因为并没有丢什么,袁得鱼也没有太在意。再说,这个家,过不了几天,就不再属于自己了,他还以为是佣人们在分享最后的“剩宴”,现在想来,或许没那么简单。

回到家里,他打开最亮的灯,然后把纸小心翼翼地展开。

这是一张交割单。也许曾经被放到过口袋中,纸面上也并不整洁,看起来灰蒙蒙的,不过打印出来的交割记录清晰可见。

如果每个人一生中都会遇到一只蝴蝶,引起蝴蝶效应的蝴蝶,那么,从这一刻起,袁得鱼的蝴蝶就是这张交割单。在袁得鱼拿到这张交割单时,未来如同生命程式的参数,在他拿到之后就飞转改变了……只是那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这张单薄的纸从此会改变了他的命运。

他拿起交割单看起来,这张交割单仿佛指明了一个与外界了解的截然不同的真相,让袁得鱼有些心惊肉跳。

三年前的那个夏天。

1992年8月初,上海外白渡桥边,矗立着一栋英国新古典主义风格的建筑,旁边竖着一个木头招牌,白底红字写着“浦江饭店”四个字。

一个婀娜多姿的女秘书穿过幽深的走廊,高跟鞋踏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敲开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那是一道装有铜把手的紫檀木大门。

这是唐子风的办公室,窗户那儿是个大转角,正好对着太阳光映照下的黄浦江。

桌上摆了几个铜色的相框,有一张是三个男孩的合影,最大的约摸20岁出头,最小的像是个高中生,高矮差异显著。

他拿起一个相框,里面的男孩是刚才三人中最矮的那个,也是他最喜欢的儿子—小儿子唐煜。照片中,这个男孩将一件黄色外套系在腰上,双手自信地叉着腰,脖子上挂满了奖牌。唐子风很自豪,这个小儿子刚刚被送到美国读书,就拿了不少奖。

不过,他的兴趣仿佛不在于此,他拿起一叠厚厚的文件,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帝王医药招股说明书,翻了一下,不自觉地兴奋起来。

这时,他接到一个电话,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道:“继续买。”

“唐总,袁先生来了!”推门进来的女秘书说。

唐子风眉头舒展:“终于来了!”

这两个拜把子兄弟已经很久没见,唐子风当下的身份是上海证券交易所副主席。

没想到,袁观潮一进门就对唐子风说:“唐兄,我说过不要放开价格,你看,现在市场都成了什么样子,所有人都冲到股市,当股市是个聚宝盆……”

“哈哈,袁弟你误会我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市场变成一潭死水呀。你告诉我,救市哪里错了?”

“救市本身没错,但现在已经失控了。没有秩序的股市,比赌场更可怕,赌场都有规矩!”袁观潮看起来好像憋了一肚子火,“还有,唐兄,你们究竟在搞什么?你们怎么会接二连三地让这些三无公司过会?还有,听说你还私下里成立了什么泰达证券,你怎样撇清关系,这样的公司有什么资质承销……唐兄,你难道忘了我们留学回来时的承诺了吗?”

手表的秘密(6)

唐子风顾自摩挲着皮椅上的羊毛,一句话也没有说。

袁观潮最早是银行一个科室的科长,后来应一个叫做冈崎嘉平太的中日友好使节的邀请,成为中国首批东渡日本学习证券的学生。

东渡日本的袁观潮一下子成了改革开放后新时代的宠儿。唐子风正是袁观潮在留学期间结识的同窗好友。

当年,袁观潮与唐子风还有一张照片被登在《朝日新闻》上,是他们在东京证券交易所前面的合影。这原本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但图的解释却别有意味:在资本主义中心东京学习股票的中国留学生理论出众,但他们回国后会有施展的地方吗?

唐子风第一次看到那张报纸就揉成一团扔进了废纸篓,颇有些不快。

袁观潮把报纸拾了起来,铺开,对着那张照片看了许久:“唐兄,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两个都挺上相的?”

唐子风权当是袁观潮开玩笑,但没过几天,唐子风就看到袁观潮把这张报纸裱起来,挂在了宿舍的墙上。

“唐兄,这个合影真有纪念价值,有几个人能上一次《朝日新闻》啊!”袁观潮得意地说。

玩笑归玩笑。两人在毕业典礼上,都暗暗发誓,回国后要在证券市场上大展宏图。

“你们这些中国人想搞自己的证券交易所,做梦吧!”有些日本老师不客气地说道。

袁观潮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们就是要做这个梦!”

兄弟俩为此还打赌,如果不能履践毕业时的诺言,就在一条街上做生意,一个东边修自行车,一个西边卖包子。

回国后,唐子风因家里的背景关系,很快就进了政府部门工作,他想起自己的拜把子兄弟才华出众,便向领导举荐了袁观潮。袁观潮一听,激动地拖家带口直奔北京而去。

袁观潮一家人一到北京,就按照唐子风的安排,住进了唐子风家在的部队大院。

那时,正值中国经济春暖花开。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事—筹备新中国第一家证券交易所而努力着。

当年,不管这批开创者本身是否打小算盘,但他们确实是把推进中国证券市场的建设,作为了自己最大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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