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乐莹尴尬地站起来,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您既然都知道了,又何必再问。”
“你可真是……放肆!”太后气恼。
皇后赶紧帮她抚背顺气,一边侍候一边埋怨赵乐莹:“你呀,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如今都到该说亲的年纪了,还总这般胡闹,闹得名声一塌糊涂,你皇兄昨日召见了原都三皇子,原本想为你二人赐婚,结果人家一出宫门便听说了你在醉风楼的事,气得宁可得罪咱们大沣也要回拒亲事。”
林点星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不屑,抬眸看向对面的赵乐莹。
赵乐莹板起脸,就差将不高兴三个字写在脸上了:“这三皇子怎如此不知好歹,他就没去吃过花酒?他就没找过女人?有什么资格嫌弃我?”
太后不悦:“你还有理了?”
“没理没理,卓荦知错了,母后别动气,”赵乐莹忙卖乖讨好,“卓荦日后一定好好的。”
她这模样,一看便并非真心认错,太后长叹一声,痛心地质问:“哀家记得先帝在时,倾朝臣之力为你教授课业,那时的你分明还懂礼守节,一手好文章惹天下英才惊艳,怎今日就变成了这副混不吝的模样。”
赵乐莹指尖微动,干笑一声道:“卓荦本就是个混不吝,幼时乖巧也是先帝揍出来的,更别说什么好文章了,一个不到十岁的女娃能写出什么,那所谓的天下英才也是猪油蒙心,说好话讨好先帝呢。”
“点星可以为殿下作证,殿下确实文采一般,行飞花令时就她喝酒最多。”一旁看热闹的林点星适时开口。
“就你话多,”一直安静的皇后横了他一眼,“生怕太后不知道你们一同胡混是吧?”
林点星笑了一声,对太后俯身行礼:“点星玩性确实大了些,还请太后莫怪。”
“没一个省心的。”太后绷起脸,随后又忍不住笑。
赵乐莹也跟着笑,不动声色地将掌心薄汗拭在衣裙上。
她在宫中待了将近一个时辰,直到太后累了才离开。从安华殿出来时,斥退了引路的太监,独自一人往宫外走。
已是夏末秋初的时节,虽然天儿还热着,但御花园里的花败了不少,只剩下花叶还郁郁葱葱,倒有了喧宾夺主之意。她欣赏着沿路风景,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快走到宫廊时,身旁突然多了一人。
“方才多谢了。”赵乐莹慵懒开口。
林点星轻嗤一声:“你我之间,应该的。”
赵乐莹笑笑,倒没反驳他这句话。
二人沉默地走了一段,林点星突然叹了声气:“那原都地处偏僻环境恶劣,又是个不值一提的小番邦,往年赐婚都是用宫女官眷充作公主嫁去,皇上如今竟打了你的主意,太后跟皇后也不劝阻,还因婚事黄了与你置气,幸好他那三皇子是个不管不顾的,豁出命也不肯答应。”
“又不是亲娘亲兄长,会做如此打算一点也不意外。”赵乐莹随口道。
林点星不认同:“可如此行事还是太过分了。”
“有什么过分不过分的,能留我至今,我已经很知足了。”赵乐莹勾唇看向他。
当年先帝在时只有她一个孩子,索性亲自教她诗书国事,只等她将来成亲生子,再立她的儿子为太子,而她则直接做太后监管国事。
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先帝精心谋划,想要他的女儿尊荣一生,无奈突发急病早早离世,最终还是没能达成心愿,由当时的礼王世子继了位,也就是如今的皇上。至于太后,原本是两位,先帝的皇后和当今皇上的生母,只是先皇皇后身子弱,做了太后没一个月便离世了,只剩下如今皇上的生母。
她虽是长公主,可这满皇宫的人都与她无关,能容她一个险些做了太后的人活着,她可不就得知足。
林点星不理朝中事,闻言以为她在生气赐婚的事,于是开口安慰:“皇上这次是糊涂了,但也是疼你的,你也别再气了。”
赵乐莹失笑:“我开玩笑呢,还是要多谢你通风报信,我才早做了准备,没被稀里糊涂地嫁出去。”
林点星啧了一声:“都口头道两次谢了,你就不能来点实质的?”
“好啊,我以身相许吧,”赵乐莹斜了他一眼,“你定个日子。”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林点星笑得肆意。
赵乐莹扬唇:“行,把周侍郎家那个庶子也叫出来,本宫请他喝喜酒。”
“他啊,怕是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了,被人打断了腿,至少要休养半个月才行。”林点星直接拒绝。
赵乐莹失笑:“好端端地得罪什么人了?”
“还能是谁,自然是卓荦长公主府上最得宠的那个侍卫。”林点星想起他便忍不住冷笑。
赵乐莹愣了一下:“砚奴?”
“除了他还能有谁?”林点星表情有些不好,“也是那小子犯浑,竟敢赠你助兴的酒,被打了也活该,换了我,我也要揍他一顿。对了,那制酒的草药皆无色无味,除非饮下,否则即便宫里的太医也查不出有何不妥,他是如何知道酒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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