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酌立刻识情知趣地退了出去。
冯效和任太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上次来的时候,太子也还对程姑姑颇多耐心。
冯效小声问了成彭,成彭也小声回答了他,冯效恍然,倒是也跟小棉子一样,觉得程玉酌这是无妄之灾。
最关键的是,程玉酌并不知道里面那位爷是太子爷,万一撂挑子不愿意给他们干了,怎么办呢?
冯效思虑了一番,找到了程玉酌,程玉酌正在轻声安慰着受到了惊吓的小姑娘桐桐。
“……桐桐别害怕,他现在已经好了,让静静陪着你玩儿吧!”
桐桐却睁着好奇的大眼睛,问程玉酌,“为什么男人也要生孩子?”
“男人生孩子?”
程玉酌被她问得一愣,冯效在一旁听着也是一愣。
桐桐指了东厢房,“端进去那么多热水,不是生孩子吗?邻居家生孩子,就是这样的!”
程玉酌没忍住呛了一口,冯效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来。
这小丫头片子!
竟敢说太子爷生孩子?!
程玉酌只好解释是受伤了,一回头看到了冯效。
她送走了桐桐和静静,冯效走了过来。
“今日真是多亏姑姑了。不过咱们这位侍卫伤得严重,这般刮毒又疼得厉害,所以心情不太好,还望姑姑海涵。”
程玉酌说没什么,看了一眼东厢房的方向,“那般刮毒疗伤,我瞧着也心疼。”
她说着叹了口气,“做替身都是这般辛苦吗?真是可怜,我又怎么会生气呢?”
冯效额头上又要冒汗了。
他心想,里边那位可是太子爷,程姑姑要是知道他真实身份,还敢说他可怜吗?
不过不知者无罪。
说起来,太子爷这些年经历的事情,他们这些近身的人都看在眼里,有时也免不了起几分怜悯之心。
那顶九五之尊的王冠,总不是轻易能戴上的。
冯效没有多言,又同程玉酌说了几句多谢之类的话,便离开了。
程玉酌却叫了刑春,“受了伤,流了这么多血,该给他大补一回。”
刑春连连道是,她还以为程玉酌是心疼弟弟,“有姑姑这样的人做长姐,心疼着他,倒是幸事了!”
可程玉酌却默默叹了口气,她这个长姐,到现在连弟弟妹妹都还没找到。
下晌,程玉酌和刑春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给东厢房送了过去。
冯效和任太医已经走了,小棉子端过菜,连声对程玉酌道谢,只是成彭却暗觉有些不妥。
果然,那一桌子菜摆到了桌案上,太子爷立刻就皱了眉。
“谁吩咐的?”
小棉子吓了一跳,“并未吩咐,是程姑姑的好意。”
“好意?”
这一声冷冷的疑问一出,小棉子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他之前并没有在太子爷身边近身服侍过,只在太子爷出行的时候,端茶倒水。
这次太子爷以替身的身份在济南养伤,明面服侍的人都不适合过来,他这才被指派了过来,却没想到这位爷,比想像的难伺候多了!
小棉子已经完全不敢说话了,他怕自己再说了什么不当的话,把程玉酌推进了火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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