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识鹤揉揉额头,走回床边,将那两条瘫软在床上的小蛇放在了手心。
“如果你们听得懂我的话,那就尾巴甩一下好吗?”项识鹤如果理智回来,定是会嘲笑现在的自己不去追寻线索,反而对着两天小蛇自言自语。可他,早已担忧曲言孚生死,根本就无心思考这些。
那两条小蛇一动不动。项识鹤忍不住自嘲,说到底不过是两只不懂人性的野兽,哪里指望他们可以救主。又忍不住觉得好笑,曲言孚才多大,自己竟然把他所有话都相信,这两条蛇要是真如此通灵性,早就跟在主人身边了吧。
就在项识鹤失望要离开的时候,那两条当中有一条小蛇缓慢而又艰难的甩了甩尾巴。
“听懂了?”项识鹤现在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之前那条小蛇又是甩了甩尾巴。
“你知道言孚在哪里吗?”
小蛇摇晃着脑袋。
项识鹤也忍不住笑,它们要是知道,现在估计也就是去找自己主人了吧。
“这可怎么办。”
根本没有任何头绪,哪里找得到曲言孚。
之所以寻找外来人,也是因为他们在洛阳城无亲无故,死了也就这么没了,哪里还能再追查到什么。
“识鹤,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小美人可能就要一命呜呼,还等着我们去救呢。”林今已经换好衣裳,红衣盔甲让他那张脸也显得精神多。
项识鹤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在林今焦虑不安中才慢慢开口,一句话就让林今哑口无言。
“那你知道去哪里找吗?”
“可……可有努力总比到时候后悔啊……”林今语气越发低落。
他们从第一具尸体,到如今七具,没有一个人的身份查了清楚。可曲言孚的,他们一点都不想看到。
“你们还杵在这里做什么。”没想到叶雪衣也过来了,他依旧是冷寒着一张俊脸,斜睨了眼项识鹤。“我到没想到不过一年,项识鹤你就这么轻易被困难打败。”
他冷言冷语,其实也不过是比曲言孚大一岁的少年。
林今张嘴想要为项识鹤辩解,可又无言以对,尴尬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你们能顺着言孚的味道找寻他吗?”项识鹤开口,却是对着那两条小蛇所说。
叶雪衣嗤笑,转过了脸,暗叹自己竟然还想着相信他,简直是可笑至极。
小蛇尾巴甩了甩,然后缠绕在项识鹤手腕上,尾巴则是垂下来,指向了窗户。另一条蛇病殃殃的爬到项识鹤手心,圈成一圈,它看起来很累。项识鹤摸了摸手心那条蛇的脑袋,对方回应了他湿漉漉的蛇信子。
“我们分两路找,林今你去一些小街小巷寻去。”项识鹤踏过窗户,对后面呆若木鸡的林今讲道。
林今“啊”了声,马上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小跑着出去了。
“我倒没想到你还会驭蛇。”叶雪衣冷冰冰的笑,那双明若星辰的眼嘲讽的看着要爬窗而下的项识鹤。
项识鹤身形顿了下,紧接着转过身,脸色也是严肃。
“你既然一直耿耿于怀你姐的死,那我现在就把真相告诉你吧。”他走进房间,安抚了下手腕上不安的小蛇,“你一直觉得是我害死了你姐,可是当初我就拒绝了你姐,我和她说过门不当户不对,我是不可能会娶她。她自己同意了高家那门亲事,想要以此刺激我。只是她显然高估了自己,她没有她想的那么重要。那日我也在场,你姐想要杀那姓高的不成,最后割喉自尽,叶家不想把这事真相告诉你罢了。”
叶雪衣直到项识鹤离开许久,也没有反应过来。
小蛇尾巴沿着一条街指明,再过一座拱桥,绕过无数街巷,最后竟是直接出了端门,到了洛水边。
项识鹤看着周围只有野草枯生,他们昨日来还不是如此光景。一眨眼,那些野草再茁壮也叶黄枝节断裂。
“在这里?”
蛇尾直直指着洛水,僵立着姿势保持了许久。
项识鹤走到洛水旁,依旧清澈见底。难道小蛇意思是就像昨日曲言孚接住那些尸体一样,如今却要变成他帮他收尸吗?这个想法让他僵立,一回神缠在手腕的蛇竟然跳进了水里面。
那可是曲言孚的宝贝。
项识鹤一心慌,连忙跟着跳下去,河边水不过没到膝盖。可那蛇竟是往中间游去,紧接着就看不到蛇影了,他身上还穿着厚重的盔甲,沉进水里面根本就无法自由游下去,简直就是直接沉了下去。小蛇在他旁边甩了甩尾巴,示意他跟上去。
不知游了多久,项识鹤喝了好几口水,就看到小蛇钻进了一个地方,连忙也跟过去才发现那竟然有一个可以容纳一人的洞穴。
从水面中挣扎出来,项识鹤大喘了几口气,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个山洞,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等项识鹤从水里爬出来,小蛇就自发的缠绕在他的手腕,尾巴则是指向了山洞门的方向。盔甲积了水,他整个身体都黏答答的,一路走过去还在不停滴水。他干脆将盔甲脱了放在一边,来的匆忙他也没有带长枪,不知会遇到什么,项识鹤走的小心翼翼。
余光看到山洞外的一切,项识鹤却有些不可置信。那里面堆积着数不清的尸体,甚至还有些没有头颅的在四处乱走。绕是项识鹤也差点吓得尖叫起来。那场景简直比地狱还可怕。
项识鹤定下心来,他不希望在那群尸体中找到曲言孚,心里怀着侥幸的一一查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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