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郁启明才不会对他撒这种毫无意义的谎,他的郁启明也不舍得看他一次又一次狼狈成这样。
他的郁启明对他嘴甜心又软。
他的郁启明爱他。
这是个陌生的、他不认识的郁启明。
这个郁启明……不爱他了。
陌生的郁启明说:“票在三点,到时候我开车送你和宋学而去火车站。你的车是我安排人开回去,还是你自己安排?”
乔丰年没理他,他叼着烟含糊不清地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我问你,你的行李箱放哪儿了,没那么快改习惯吧。你一向喜欢把箱子放客厅靠墙的,我刚才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为什么?”
为什没有呢?为什么?
是不是因为,箱子不在这个房间里。
乔丰年觉得湳風自己肺在发胀发疼,每一次呼吸、气体进入他的鼻腔、内脏,都像是那把刀在割。
他确信他感受到了疼痛。
这些疼痛甚至让他的手开始发抖。
郁启明看着乔丰年叮地一声打开了打火机,幽蓝和橘黄两抹色泽如冰如火,它们拼凑在乔丰年的指尖,细微地抖动着。
他点了烟,盖上了火机的盒盖,深深吸了一口,然后颤抖着吐出来。
薄蓝色的烟雾飘散在带着凉意的日光里,乔丰年给出了他最终的猜测:“你们睡了。”
郁启明不否认,他坐在椅子上,不偏不倚坦然地和看向他的乔丰年对视。
乔丰年舔了一下干涩的唇,他有点呼吸不上来,是真实地有点喘不过气,但他还是努力笑了一下。
“难受吗?有吐吗?还觉得恶心吗?没有对吧,是这么多年睡男人睡习惯了,还是因为这次这个人?”
“是人对吧。”乔丰年垂着眼,手指上的烟垂着,几乎要烫到他的指尖,但是他没有觉察,他自顾自喃喃讲:“喜欢吧,仔细想想,其实还挺刺激的,怎么说都算是睡了一对兄弟——”
他手上的烟终于烫到了自己的手指,尖锐的痛感让他的理智短暂回溯,乔丰年坐在椅子上,回想起刚刚自己说的话,觉得自己已经不仅仅在犯蠢了。
他应该真的是脑子出了问题。
他脑子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他脑子要是不出问题,怎么可能会和郁启明说这种话?他怎么能够——怎么可以——
“我——”乔丰年想解释,可是他脑子一片空白:“我没有——”
然而郁启明不需要乔丰年的解释。
他拿起一旁的四方壶,平平稳稳地给自己倒茶。
茶水倾倒发出细微的声响,郁启明敛着眼,一边倒茶一边淡淡道:“第一次、同时也是最后一次,乔丰年,我劝你不要再用侮辱自己的方式让我愧疚和让步。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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