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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尽头细开了着一扇窗,窗边的落地花瓶里斜插了两支素色的梅。
郁启明站定在窗边,低头给李博鸣打电话。
第一通电话很快接通,郁启明声音温和道:“喂,博鸣,是我。”
话筒对面的声音模糊,传来的风声比人声更大,郁启明隐约能听到一声模糊的舅舅,可是声音很快就被大风刮散。
那一声舅舅夹杂着风声的噪音,几乎将少年人的声音模糊成了少女的声线,郁启明耐心重复:“喂,博鸣,听得清楚我说话吗?你那边风有点大。”
李博鸣像是没有说话,话筒里的风声又响了两秒,电话被直接挂断。
郁启明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不明所以地再次拨出电话。
他又连续打了两次。
第一次响过三声被掐断。
第二次响过一声就被掐断。
郁启明盯着手机,微微扬了扬眉。
李博鸣的性格实在很难让人同叛逆期的少年相联系,至少郁启明的确没有料想到他会连续挂他的电话三次。
少年心,海底针。郁启明一边感慨,一边点开微信,翻出李博鸣的账号,给他留下一段语音:“博鸣,刚刚给你打了三个电话都没有打通,可能你不方便接电话,是这样的,你爸说你人在平川?恰好这两天我也在平川出差,你到时候要不要跟着我一起回S市?这样你爸也放心一点。”
郁启明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看到消息麻烦给我回复一下。”
一直到下午五点,郁启明忙碌之余查看手机,也没能收到少年的回信,郁启明由此确信,李博鸣或许真的进入了叛逆期。
太阳落山之后,平川起了一场薄雾。
中午没喝酒的郁启明没能成功逃开夜里的这一场,忙忙碌碌的打工人面带无奈被拉进酒席,北方自酿的酒入口就是呛,郁启明喝了两杯就觉得从胃部到嗓子全部火辣辣地发烫。
那一晚上具体喝了多少郁启明已经说不明白了。
等到散场的时候,郁启明眼睛看出去都已经有了重影。
郁启明闭着眼睛在沙发里缓了将近半个钟头,结果睁开眼睛的时候没忍住,又干呕了两声。
裴致礼喝得比他多,喝到最后他脸上那点酒意催生出来的艳滋滋的粉色都褪了。
只是他酒量好,到了散场的时候走路也还是稳的,说话也依旧是平时那一副腔调。
两个人的房间开在了同一层,本来要给两人分开送,结果等把郁启明送进了酒店房间里,那一头裴致礼也一脸自然地走了进来,然后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我和郁助还有点事说。”裴致礼眉眼冷淡,一副赶人的架势:“你们早点休息。”
裴总的门关得震天响,让人品出了几分他掩盖在冷淡表情下的不愉,几个喝得半醉的人登时噤若寒蝉,互相看了两眼,然后闭紧了嘴转身离开是非之地。
等郁启明缓过了半点酒劲想从沙发上起身,浴室里的裴致礼已经洗完了澡。
洗完了澡脸也还是白惨惨的样子,郁启明问他:“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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