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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启明不方便发表意见,只能保持微笑与沉默。
人伦在陈琅的这一段感情之中成了一道比法律更难跨越的屏障。而当这一道人伦还不是由血缘、而是由道德构筑起来的时候,那它就不可避免更显得巍峨耸然,不可翻越。
很多时候跨越它也许仅仅只需要两情相悦,可偏偏陈琅要不到这一个两情相悦。
聪明脑袋碰了壁,兜兜转转十余年找不到出路,最后也还是只能学着俗人借酒消愁。
只能说感情的确是个狠辣又伤人的坏东西。
***
裴致礼比昨天喝得多,但是依旧很难叫人一眼判断出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整个人从走路步伐到说话语调都看不出和平时有什么不同。
再加上今天或许是因为屁股后面一直跟着一个周闵的关系,郁启明和他除了在席宴接近尾声时候稍稍碰了碰指尖以外,其他的时间里,彼此正经得仿佛昨天刚刚接过吻的不是他们两个。
郁启明让周闵先送裴致礼回去休息,他今夜滴酒未沾,除了接受裴致礼的好意以外,他也的确是特意留心,毕竟后续还有一部分善后工作需要他去完成。
郁启明为人周全,周闵又十足信他,那他觉得郁哥发话,他听就是了,然后半点没多想,直接就伸手就想要去扶一把裴总。
然后裴总就十分嫌弃地侧身躲开了。
周闵:……。
周闵:TAT。
郁启明也看到了裴致礼侧身避人的行为,他想了想,然后走过去跟裴致礼说话。
周闵脑子终于长出来了,他连忙往后退了两步,特意站得远了点。
站远了,他就听不到两个人到底说了什么,只恨他还长了一双眼,清清楚楚看到裴总伸手替郁启明扣了一个衬衫扣子。
周闵眨了眨眼,转过头,把头扭向了天。
在周闵的头扭到快要抽筋的时候,裴致礼和郁启明在那一头终于说完了话。
裴致礼披着衣服走了过来,跟周闵擦身而过的时候面色平淡,没说一句话。
周闵转过头,朝着站在原地一手插兜的郁启明比了个手势,郁启明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周闵就急忙转身跟上了裴致礼。
周闵也看不出裴总有没有喝多的。
反正裴总这个人吧,从他回国到现在,他也跟了他一年多了,跟得越久,周闵就越是觉得裴总这个人深的浅的他其实半分都没摸出来。
哦,除了摸出来一个钟意郁哥以外……
走到僻静处,夜风又大,周闵冷得缩紧了脖子,突然,走在前面的裴致礼停了脚步,周闵脑子一凛,也急忙顿住了身形。
裴致礼偏了偏头,看了眼周闵,问他:“傅清和那边怎么说?”
周闵肃容道:“傅总一个小时前来电话,说裴先生情况良好。”
裴致礼微微点了一下头,语气平淡道:“等明天我和郁启明到了平川,你替我飞一趟东京。”
周闵颔首:“好的,裴总。”
裴致礼补充道:“等你到了东京,见了傅清和,记得替我再揍他一拳。”
周闵说:“好的……嗯?”
裴致礼的语气依旧带着一种完全不在意周闵死活的平淡,他说:“顺便告诉他,裴时雪要是死了,他最好立即了断去陪他,但凡他犹豫一分钟,我保证,我会去砸了周舒岸的墓碑,挖了他的坟,然后把他的骨灰和肉泥拌在一起喂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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