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酒量不好,喝醉了就是这个样子。我们家这几年过的不顺,她心里压力大。”
赵飞宇忙说没事,走过去接住陈妈妈,想把她扶到沙发上,没想到,两人一起把陈妈妈放沙发上的时候,陈白露不小心踩到一个啤酒罐,脚下一滑,身体直接往后倒,重重磕在茶几上。
赵飞宇两只手正抱着陈妈妈的肩膀,来不及再去扶陈白露,只能“哎呀”一声,眼睁睁看着她摔倒。
我忙冲过去扶她。
“你怎么样,撞到哪了,没事吧?”
陈白露捂着肩膀,龇牙咧嘴地坐起来。
“没事,应该是撞出乌青了,我去找个膏药贴一下就好。”
看见赵飞宇满脸内疚的神情,她又安慰赵飞宇,说就算你们不来,平常她也经常会莫名其妙受伤。
不是这里磕了就是那里碰了,家里一直备着各种膏药创口贴,她都习惯啦。
这一对倒霉母女。
我都不忍心听下去了。
到这个时候,我哪里还能不明白,陈白露是被借运了。
自身气运被偷走,霉运缠身,诸事不顺,除非是去白事铺子工作,那些店里阴气重,能克制一下毛鬼神的煞气。
所以她跟她妈,才会不停地换工作。
但按照道理来说,被借运是陈白露初三那年的事,她今年都已经二十九岁了,整整十四年时间。
时间距离借运法事越久,其实影响力是在逐渐削弱的。
为什么她们母女两还是这么惨呢?
我在客厅里看了一圈,忽然注意到沙发旁边摆着的那只帆布袋。
我打开帆布袋,拿出其中一件衣服闻了下,果然嗅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气得我忍不住骂脏话。
“艹,这一家人心也太毒了。”
郭子章一家,明明已经借走陈白露六七成的运势,还嫌不够,定期给人家送自己穿过的衣服,把她们慢慢恢复起来的最后一点好运也要拿走。
真是赶尽杀绝,不给人留半分余地啊。
陈妈妈闭眼躺在沙发上,不一会,发出轻微的鼾声,陈白露拿了毯子给她盖好,她的裤兜却震动起来。
陈白露小心翼翼从她妈的牛仔裤口袋里抽出手机。
“喂,你好。”
“陈阿——陈白露?我是江盛年。”
老年机的音量特别大,手机话筒里,传来一道清晰有力的年轻男人声音。
“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陈白露吓得扔掉手机。
“你怎么会有我妈的电话?”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电话那头轻笑。
“大家都是亲戚,为什么没话说,表妹——”
故意捏着嗓子,喊得很油腻,赵飞宇实在听不下去,凑到话筒旁边一声厉喝。
“谁他妈跟你妹啊哥的,人家跟你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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