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斯林身体受着折磨,史东承受的则是心灵上的折磨,但这些天来受到最大折磨的也许是泰斯。
对坎德人来说,最残忍的酷刑就是把他给关起来;也有人说,对其他种族最残酷的酷刑,就是把他和一个坎德人关在一起。经过三天泰斯不断地以恶作剧、唠叨、笑话来进行疲劳式轰炸之后,众人都很愿意被绑在刑架上,以换来坎德人闭上一小时的嘴——至少佛林特是这样表示的。最后,连金月都失去了耐心,差点要给他两巴掌,坦尼斯赶紧把坎德人赶到囚车后方。小坎德人两脚伸出车外,脸挤着铁栏杆,觉得自己无聊得快要死掉了,他这辈子从来没这么无聊过。
在费资本加入之后日子变得稍稍有趣,但他的娱乐价值在坦尼斯强迫泰斯归还他的包之后就消失了。在绝望的驱使下,泰索何夫开始寻找新的乐子。
赛斯顿,那个溪谷矮人。
大伙都很同情可怜的赛斯顿。这个溪谷矮人常常受到投德的嘲弄和虐待,是最常找的出气筒。他整晚都不停地替投德传递口信,从车队的最前面跑到最后面;从补给车里把食物拿给投德,喂洗投德的小马,所有其他投德想得出来的烂工作也都交给他一手包办。投德一天至少要痛殴他三次,龙人们也常折磨他,地精偷走他的食物,连麋鹿都会在他经过时趁机踢他。这个溪谷矮人都英勇顽强地忍受下来,也因此赢得众人的同情。
赛斯顿不忙的时候会跟大伙走在一起。坦尼斯急着要知道帕克塔卡斯的状况,便开始向他打听他的故乡,以及他替投德工作的经过。这个故事赛斯顿整整花了一天时间才讲完,大伙又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搞懂,因为他从中间开始讲,又莫名其妙地往回讲。
最后,终于拼凑出来的故事,却没有什么帮助。赛斯顿原先是和一大群住在帕克塔卡斯附近丘陵的溪谷矮人在一起。后来猛敏那大王为了要生产更多的武器来装备自己的军队,占领了附近的铁矿。
“大火,整天,整夜,味道臭臭。”赛斯顿皱起鼻子。“敲石头,整天,整夜。赛斯顿在厨房里找到好差事,”他的神情快乐起来,“煮热汤。非常烫。”他的脸色阴沉下来。“汤弄洒。热汤快快让盔甲变烫。猛敏那大王一个礼拜都只能躺着。”他叹了口气,“赛斯顿跟修马斯特,自愿的。”
“也许我们可以关闭那个矿坑。”卡拉蒙建议。
“这是个办法。”坦尼斯思考着,“猛敏那大王派多少龙人去守卫矿坑?”
“两个!”赛斯顿一边说,一边举起十根胖乎乎的手指。
坦尼斯不由自主地叹气,想起来似乎在什么地方遇到过相同的状况。
赛斯顿充满希望地看着他。“那里也只有两条龙。”
“两条龙!”坦尼斯重复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最多两条。”
卡拉蒙呻吟着往后躺。战士自从逃出沙克沙罗斯之后,就开始认真考虑和龙作战的可能性了。他和史东讨论每一个有关修玛的传说——他是骑士唯一记得的屠龙勇士。但很不幸,之前从来没人把他的传说当真(索兰尼亚骑士除外,这也是他们饱受嘲笑的原因),所以许多有关修玛的传说也跟着被扭曲或遗忘了。
“一个拥抱真理和力量的骑士,他唤来真神的力量,铸造了屠龙枪——”卡拉蒙看着睡在稻草上的史东,喃喃地念道。
“屠龙枪?”费资本哼着鼻子醒过来,“屠龙枪?刚刚谁提到有关屠龙枪的事?”
“我哥哥,”雷斯林无奈地笑着,“他从祷文中念了几句。他和那个骑士似乎突然间对这些童话故事感到热衷了。”
“很好的故事,修玛和屠龙枪。”老人摸着胡子说。
“故事,只不过是故事罢了。”卡拉蒙打着哈欠,搔搔胸脯,“谁知道修玛或屠龙枪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们现在知道龙不是故事了。”雷斯林喃喃地说。
“修玛是真有其人。”费资本轻声说,“屠龙枪也是真的。”老人脸上现出哀伤的表情。
“是吗?”卡拉蒙坐直身子,“你可以形容一下吗?”
“当然。”费资本骄傲地吸吸鼻子。
每个人现在都在竖起耳朵倾听,费资本事实上还被这么多听众搞得有些不安。
“那把武器像……不是,事实上它像……不对,它也不是。它真正像是……比较接近……几乎可以说是……某种——长枪,没错!就是像把长枪!”他认真地点点头,“而且对付龙特别有效。”
“我要睡午觉了。”卡拉蒙咕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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