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祭司笑了:“好。就算是妻子。龙肆,想看看你的妻子吗?”说着就从左手袖口中拿出个笛子,开始吹出一段旋律。
顿时天摇地晃仿佛世界都开始抖动,天安的湘江要塌下来一样。
龙肆的五脏六肺都被震得生疼,肩上的冰凌与脚下的冰刀插在伤口越来越深。
一只庞然大物从远处跑来。龙肆认得出它是蜃。蜃是一种龙,项和尾生长的一种棕红色毛发,背上还有一个暗土色的壳,爪子从后向前端是由宽到窄的变化。它吐出的雾可以与日光相结合,构成远处的景物,形成的景物还可以根据每个人的视角的不同,来调改各个细节的变化。人间都叫这种景物为海市蜃楼。
神祭司放下骨笛,说道:“这么长时间不见,你一定很想你的孩子和妻子吧。忘了跟你说,天帝曾经封印了她腹中的胎儿,算算日子今天将是她生产的日子了。你正好可以看到。”说完对蜃点了点头。
蜃跃上天,吸入片片薄云,然后只见它鼓起爪子,又吐出一大片浓雾。天,渐渐变红了。
这是黑晶玄武石,上面挂着的是他此生此世最心爱的人——孔焰冥。
她寸衣褴褛,背后是玄武石堆砌的高山,四周燃烧着万年不息的火焰。玄武岩的岩层正在一层一层地更替,每更替挤压一次,便像一把利刃剜进她的肉里。火将岩层烧的滚烫,当剜进她的身体里时,刻画出炽焰鸟的翎冠。刀刀剜出深深的伤口,刀刀烫下她一块块带血的被烧焦的糊肉。这样的刑罚,挨一下便是永生难忘的痛苦,可是孔焰冥却忍受了一千年。
龙肆的心陪着她的身体一起流血。
神祭司看到这场景,倒是念出了一首词:“
火丹化成影,冲冠怒不平。
朱雀浴火,火中涅盘,
展翅覆万物。”
“她……”龙肆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神祭司继续微笑:“孩子。你的妻子正位你口中的爱情做出巨大的牺牲。她曾向我说过她会用自己的生命向天上的众神证明爱的力量是无尽的。她骄傲地告诉我,她会是爱情的里程碑。可是,你看看她现在。大着肚子,后背的肉被烧焦了在剜下来,然后重新长出肉愈合,接着长出嫩肉,最后再被烧焦了剜下来。一千年周而复始,动了胎气,疼得昏过去又醒过来。被人们歌颂了千万年的九天玄女、凌光神君、神雀门门主孔焰冥如今被折磨得如此狼狈。请问爱情在这个时候来救她了吗?”眼睁睁地看着龙肆一点一点地崩溃,他眼中竟然一点怜悯之意都没有,“此时此刻,你口中的爱情一点用处都没有,只会让他更加不屈,越挫越勇,愈加固执。”
龙肆已经是涕泗横流,泪咽交加:“告诉我,该怎么做?!”怎么样才能让她解脱?告诉他,他拼死也要做到。
神祭司没有理他,继续说道:“她腹中的胎儿在她身体里常年吸食她的灵力。一千年过去了,如今的她灵力已经消耗的与凡人无异。这样的刑罚一个凡人,甚至是一个孕妇,竟然捱了这么久,真是个奇迹。她的意志力、忍耐力和潜在力多么的惊人。她一向很骄傲自信,现在看来她也的确有骄傲的资本。看,她已经胎动了,马上你们的孩子就要出世了。她会更痛苦,一面忍着后背的痛,一面还要生下孩子,真是腹背受敌。天上四大神兽门之首的孔焰冥,为了看不见摸不着的爱情竟成了这样。”
“告诉我!到底要怎样?”他喊着,分不清虚幻与真实。在漆黑的山洞中,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天,亲眼看着她生不如死的歌唱着没有词不成调但是依然凄厉的歌曲。
记得那天,他问出这句话后,那神祭司的回答:“你们的孩子,小意的血。当她的血浇灭了熊熊的烈火,黑晶玄武岩将停止岩层更替,她便不再受着这种烈火焚烧、利刃剜肉之苦了。她的罪是由爱情而生,自然要用同等的恨去止了。”
“爱情没有罪!她也没有罪!你们这一群愚蠢的东西!”龙肆怒吼着愤恨着。
但最后他还是说:“我是因为爱她才要去救她的,是因为爱她才要丢弃小意的。我只会听从自己的心,听从爱情。”胸中只有无力与无奈,没有悔恨。
山洞里,龙肆盘坐在石阶上,手指在石阶上轻叩敲打着,口中哼着孔焰冥痛苦时喊出的曲子。
“是谁?谁在里面?”稚气轻柔又略带戒备的声音在洞口吃响起,“是不是鬼?在干什么?”
龙肆瞪大双眼,震惊不及,然后唾了口血,污了他身上的如雪的白袍,“是你!”样子像是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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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头上荆棘满布,丛灌遮目。
手指微微噫动了一下,两眉皱起,竺梵一般痛苦的表情,好像自己是从山顶上被打下来的。他扶着身边的大树开始慢慢回忆。
原来,当风焰灵想到过往的时候,凤魄冰(也就是竺梵)便凄凉地叫了声“姐”而她只是凉凉地回答了一句“冰儿”不过他还是奋力走到她身边,但在半途中看到了她今生的身世。
今生的姐姐是初虞国的公主,但是因为从出生就被占卜师算成是不祥之物,便被人遗弃,然后与狼共舞了十三年。姐姐在今生依旧是一个苦命的人,但最重要的是姐姐轻声说出的那十六个字:以震天威,以消天耻,以掌人间,以安世乱。仿佛把天下都压在了姐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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