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本有诚意配合调查,但这巡捕房的头领杨二标素质低下,便淡淡回应:“我伤了谁?”
“伤了谁你不清楚?”杨二标怒火中烧,深夜时分,他正与友人用餐,突然接到上司电话,需他亲自处理此案,所谓处理之意,他自是心知肚明。
“我妹妹在女舍被男童欺辱,若换做是你,又当如何?”张松反问。
此问显然拷问着杨二标的良知。杨二标沉默片刻,竟道:“少年,你还年幼,世间残酷,有人处必有高低。我不愿为难你,给你一计,有些人虽不能颠倒黑白,但混淆视听的本事尚存。如今有人找你麻烦,给你三日时间,了结此事。”
张松惊讶于杨二标之言,依他看,此事杨二标无非有两种处理方式,一是同流合污,二是公正执法,而他选择的竟是第三种。张松感受到杨二标的矛盾,那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无奈。
“为何对我说这些?”张松不禁问道。
“因为……”话未完,门已被推开。
杨二标面色一变,道:“王队长,你怎么来了?”
“此案现由刑部接手。”王队长并未将这小小巡捕房头领放在眼里,朝身后二人挥手示意,“带走。”
杨二标咬牙道:“此事发生在我的管辖区域内。”
王队长鄙夷地扫他一眼:“如此说来,你不服从王局长的管辖了?”
杨二标紧闭双唇,目送张松被带走,张松的遭遇他可想而知,但他又能如何?只能在心中默念,少年,当年我亦经历过此般处境。
双臂反剪,被人推着前行,张松内心并无半分愤慨,反而异常冷静,他要看看这群衙差还能有何过分之举。
上了衙役马车后座,那是一处与驾驶室隔绝的空间,二人跟随进来,恶意地瞄了张松一眼:“放松些。”
所谓放松,自然是给他一点苦头尝尝,对他们而言驾轻就熟。尽管屡次强调文明执法,不得私刑,但也仅是口头说说,对惯犯不用些手段,这些家伙怎肯交代?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们时常交流创新,与时俱进,手段高明,自然,那些先进的办法是对“顽固”者的,对那些懦夫,无需动用“高科技”,既然敢动手,就有把握让他不敢对外提及,否则怎会有“杜某某”事件发生。
张松双臂反扣,冷冷注视二人,此刻他心中充满悲哀,假如有机会,他真想向父亲诉说,当你致力于反腐,致力于自上而下转变官风时,我们被称为“百姓之守护者”的衙差不分青红皂白对一个手无寸铁、双臂反绑之人滥用私刑,你会作何感想?
“小子,你招惹了人,这是给你提个醒。”一人边说,边毫无防备地挥棍向张松肩头打去,或许在他眼中,张松如待宰羔羊,何时见过羔羊反抗?
所以他凄惨!棍子还未落下,他肩头已多了一只沉甸甸的腿,强大力量使他肩头剧痛,冲击力随之传至膝盖,只听得扑通一声,他已跪在张松面前。
张松动作太快,另一个人来不及惊讶,甚至来不及反应,毫无悬念地被张松一脚踢中颈部,当场昏厥于地。
“此乃告知你们一个道理,打人前须先学会挨打。”张松讥讽地说道,收回脚。
跪倒之人挣扎起身,肩头与膝盖疼痛难忍,直觉告诉他,眼前这少年非他所能惹,下意识想逃离,只是车门紧闭,无处可逃,蜷缩在角落,一边恐惧地盯着张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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