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张松满腔热血,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将球射入敌方球门。
裁判长哨一响,招手示意张松,张松莫名走近,只见裁判自怀中掏出黄牌示他,误以为张松有意拖延时间。
张松此时方醒悟,阔步来到罚球点,坚定站立球前,缓缓有力地道:“信我,我们必胜无疑。”
裁判哨声一响,张松助跑挥腿,全场寂静,只见他脚下的球如炮弹般强劲射出,然而这一球却偏离了球门,毫不客气地说,球并未直冲球门而去。
守门员不禁失笑,此人原是虚张声势,场上之人竟为其喝彩助威。
就在此刻,球突然大弧度旋转,竟是贝克汉姆的任意球绝技——名震天下的“圆月弯刀”。
“当心!”伴着敌方球员的惊呼,守门员目光凝固,奋力扑向球门右上死角,指尖勉强触及皮球,但这并未改变球的飞行路径。刹那间,守门员意识到,完了,此球必进无疑。
此时,守门员身后传来闷响,刚下沉的心猛然欢喜,这并非球入网的声音,似是击中了门柱,也就是说,球未进,而此刻他已全身落地。
正当喜悦尚未从每个毛孔弥漫,他的背部骤然一沉,似被某物撞击,随之,他听见裁判的哨音。
本能转身,守门员绝望地察觉,那球确实击中了右上角的横梁尖,只是球反弹时又撞在他背部,弹入了网窝……
会场内,掌声如雷鸣般震耳,此刻的张松双臂高举,面朝着刘烨的方向,宛如一位凯旋的英勇将士。此战,若说于真是功勋射手,他便是毋庸置疑的英雄。他在将近九十分钟的猛烈攻势中守护住城池,更以一记仿贝氏弧线的妙射直破敌方门户,奠定胜局!
他脸颊上洋溢着欢愉,他有资格享受球场上下对他的欢呼与赞许,更有勇气挺胸面对看台上那个一直为他加油的梦想少女。
对方走向中央开球点,仅一足触球,裁判便吹响终场哨音。张松疾步奔向看台,然而目标并非刘烨,而是于真。如无于真舍身一击,这场胜利亦将无从谈起。
于真被张松拥得面容扭曲,苦笑道:“大哥,疼。”
“你的伤如何了?”张松这才想起于真受伤之事。
“得马上去医院,否则真要残了。”于真咬牙而笑,他的神情洋溢着胜利的喜悦,无人能忽视。
“别忘了告诉冯晓薇。”张松含笑挥手,回头望向另一侧看台,却发现刘烨已离开。他的笑容略显凝固,但随即恢复,毕竟,她终究来了,身边并无那个令人厌恶之人,嗯,就是那个人。
李美凤信守诺言,当晚再次宴请众人至豪君楼,不仅是宴席,更包下一间宏大歌楼,让这群年轻男女尽享胜利的喜悦。
南坝乡乡长薛厚德此刻也在笑,心情极佳。胡世明之事已在全县流传,官方消息说是烫伤,然而内部传闻却揭示了真相——他被人暗中潜入医院,在昏迷中“阉割”。警方因无丝毫线索,未公开此事,以免损害形象。不论真相如何,胡世明已不再是男子,县委会充分考虑此事。据可靠消息,胡世明已递交辞职报告。这根钉子拔除后,薛厚德接任的可能性极大。再者,南坝的大学生村官们英勇无比,连续赢得三场胜利,比赛中的精神风貌也甚佳,年轻人就该如此,充满朝气,奋发向上,为了胜利全力以赴。
“老于,你育子有方,于真是我近年来见过最有上进心的年轻人之一。”薛厚德早闻风声,于从荣即将晋升副县长,只需等郭玉玺一事尘埃落定。因此,有必要拉近关系,这次于真受伤正是机会。“但我未能照顾好他,是我的失职,我向你道歉。”
于从荣笑道:“踢球受伤是常事,与你何干?有空一起坐坐,以后于真还得仰仗你的教诲。”
病房中,张松立于床边,于真的肩头缠着厚重的纱布,锁骨微裂,须在此处静养数日。
“张松,我们进前两名了,市里的比赛我无法参加,全靠你了。”于真仍挂念此事。
张松道:“别多虑,尽力而为便无遗憾,之后的比赛,我们也会竭尽全力。”
“我相信。”于真欲抬手,却因疼痛面色骤变,张松忙道,“好了,你好好歇息。对了,她没来?”
于真眼中掠过一丝失落:“联系不上。张松,你觉得她现在在做什么?”
“这个问题等她出现在你面前时,你亲自问她便知。”张松忽忆起刘烨,此刻她在何处?
此时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几人出现在病房门前,是于真的家人。张松不再逗留,向于真点头示意,起身道:“于叔,我先走了。”
夜半时分,一场大雨倾盆而下,清晨时天色阴沉,雨势渐小,使得本不炎热的天气更显凉爽。
张松鲜少在秦南县城漫步,出了医院,清风夹杂细雨拂面,舒爽宜人。
因降雨,街上行人稀少,张松缓步街头,心中既有喜悦,又存忐忑,还有些淡淡的惆怅。想起刘烨昨日观赛,心底涌上一丝甜蜜,种种情绪交织心头,让他满心愁绪,难以排解。
雨势突然增大,张松匆忙躲避,遁入一家鞋店。
雨愈下愈大,张松站在檐下,目送雨水成片坠落,溅起枝枝雨箭,汇聚成流,流入排水沟。此时,两人奔跑而来,笑声连连。
张松猛地一愣,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刘烨躲在他的双臂之下避雨。
“张松?这么巧。”刘烨见状略感惊讶,但仍大方地打了声招呼。
张松心中瞬间刺痛,原来他误会了,刘烨并未改变,一切只是他自作多情。他假装镇定,眼中痛苦难以掩饰,勉强笑道:“刚才下雨,避雨。”
刘烨浅笑,转过身,乖巧地站在邓晓龙身旁。
时光流逝,雨未减小,耳边传来邓晓龙与刘烨的低语,张松仿佛感觉一把刀正在心上切割,他紧握的拳头,指甲刺入手心,鲜血点点渗出。
“张松,你的球技不错。”邓晓龙此时说道。
张松仿佛未闻,剧烈的疼痛让他无法听见外界的声响。此刻,他最渴望的是逃离,留下又有何用?面对一个喜欢自己却不予回应的人,留下的唯有伤痛。那一刹那,他心如死灰,哀莫大于心死,或许,是时候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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