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吸的锁扣被强行破开后破碎出露出尖利的刀刺,用力甩过后松松垮垮的链子紧紧搭住,机械声响起后项链变成了一把带刺的暗器,然后直直地刺进了手下人的胸膛中。
目睹这一切的是西山新来的保镖,他本是那位入侵者的败将,刚准备绝望地受下那一刀结果突如其来的‘英雄’从天而降拯救了自己,定睛看去竟是那位被囚禁许久的女主人,看她如此行云流水又决绝的招式,根本不敢想这是那个如弱柳扶风般的女人。
其实白玄蝉完全可以直接将人割喉,但那该死的礼佛心让她不愿随意杀生,她气喘吁吁地把人放倒,三步并做两步扑到栏杆前。
楼下大厅内早就乱作一团,但是很奇怪,白玄蝉并未在人群中找到陆京墨与程风起两人,心中隐隐升起一股极度不详的预兆,凭着心中的直觉,她转身往最安静的书房奔去,这种纷扰之中,越是安静越是险恶。
果不其然,那扇门一反常态地开了条缝隙,她毅然决然地推开沉重的门扉,映入眼帘的便是倒在血泊中的江寒,而站在他跟前的是手握匕首的程风起,门开时的风惊动了他,白玄蝉抬眼对上了他沾染戾气的双眸。
“你。。。。。。”话才出口还未来得及说完,腹部便是剧烈的疼痛,错愕的目光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人,而后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去,锋利的刀刃完全插进了自己的腹部,白玄蝉试探地用指尖触碰创口处,是真真切切的被人捅了一刀。
而且还是被自己此生最信任的人。
闭眼之前白玄蝉看见了很多东西,她看见持刀者脸上骤然突变的神情,看见旁观者目睹这一切后诧异的表情,甚至看见了那个永远都保持镇定坦然自若的人对现状的惊慌失措,没人愿意这种事情的发生,但这种事情就是发生了——
似乎是做了一个昂长的梦,梦境中是一望无际的蓝海,自己孑然一身漂浮在海面上。倏然,乌云席卷天空将白昼整个笼盖住,漆黑空中划过刺眼的闪电,霎那间海面风起云涌浪潮汹涌如巨兽吞噬着海中飘荡着的她。
潮湿、压抑、窒息感扑面而来,巨浪将她卷入漩涡陷入深海。耳边是海水涌动震得耳膜生疼,震耳欲聋间她仿佛听见远方传来熟悉的声音,光芒冲破乌云照进深海,身旁斗转星移间白玄蝉又身处于漫漫山野间。
绿草茵茵花开遍地,无边旷野中傲然立着一位身着白衬衫的男子,栗色短发修剪整齐,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田间阡陌上的花开了,你可以一边赏花一边慢慢归来。归来——回到我的身边来。
正想抬腿走去时,碧绿山野倏然化作炼狱,白玄蝉站在万丈深渊前,身穿白衣的男子缓缓转过身来,看不清少年人的模样儿,只能依稀看到他模糊的轮廓。他站在对岸,两人中间隔着翻滚流淌的炽热岩浆,伸出的腿无法再收回。
摇摇欲坠间,一双手紧紧抓住了她,将她从悬崖边挽救回来。
心脏检测仪声音陡然间变得急促,床上人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听见异常提醒的医生护士们着急忙慌地从外面飞奔着进入监控病房,开门瞬间只见那双垂在床沿的手忽然升起抓住氧气罩用力扯下,紧闭的双眼陡然张开。
刚从噩梦中脱身的白玄蝉直直地望着天花白凝神,幻境与现实在她身上交织,直到陌生的医生出现在眼前,她僵硬的眼瞳开始转动,视线扫视着整个病房,说不出名字的许多医疗器械用一根根管子链接着自己的身体。
“这是哪儿?”嘶哑微弱的声音从嗓子里发出,“我怎么了?”
“打扰一下。”叩门声打断了医生正要张开的嘴,西拾穿着白大褂从病房外走进来,“辛苦诸位了,现在开始这位病人我会接手,你们暂时先退下。”
见是他来,为首的医生不敢多说什么,谦卑地点点头随后带着稀稀拉拉的众人转头撤离了病房,待人走完后西拾嫌弃地拿出消毒水在他们站过的地方喷了喷,从柜子上抽出一双一次性医用手套和医用口罩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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