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一听要垫粮,立刻就附和着让大田一家滚出去。
大家都不富裕,谁不紧张自己那点粮食,倘若被老鼠偷走一点,都恨不得将老鼠窝挖了,将粮食抢回来。
这种事不是没人干过,反正洗洗还能吃。
就算秦月再有本事再如何能帮他们,也不能动他们的粮食。
张三婶又急又怒又失望,这些人咋都不想想,这还没迎来第一波收获呢,怎么就知道人家秦月种不出来。
即便种不出来,大多数情况县衙都不会另寻他人进行垫粮,那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
被马脸张一怂恿,这些人就跟疯了一样,说白了他们心里对秦月是一点感恩之情都没有。
“人家秦月只不过是出远门了,人还在,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玩意儿诅咒人死了!等秦月回来,县衙就算找人也只会找他们!”张三婶喊道。
她知道秦月如今在军队当中,怕军爷怪罪,她根本不敢直说,陆云景也是这般嘱咐她的,要不这时候说出来,这些人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马脸张倏然回过神来,一双豆眼死死盯着张三婶。
“老三家的你怎么回事?你是本村人,怎么和外来户穿一条裤子!”
听到这话,不少人都看过来。
一般本村人极少会同外来户走的很近,张三婶算是个例。
张三婶理直气壮地说道:“我讲理不讲人!马脸张我告诉你,你要是敢随便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就掐死你!”
别人怕她马脸张,她可不怕!
换做平日马脸张冲着她那边关的儿子也不敢随便招惹她,可如今她身后站着全村人,她底气足的很。
两人性格相冲,互相看不对付,如今新仇旧恨一同涌上心头,当即就恶狠狠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家和外来户那点猫腻,你的心早就偏了,我那天就看到你和老三进山去找秦月,却还骗大家说不知道这回事!”
说起这个,张三婶多少有些心虚,可涉及到秦月的名声,她不得不说谎。
如今被拿出来说事,立刻便引来许多不满。
和外来户走得近是一回事,有外心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但凡有外心的人,都会被驱逐村子,成为无根浮萍,最终成为其他村子的外来户,失去自己的田地。
一旦没了田地,叫农民怎么活?
马脸张这话,无疑是将张三婶一家逼到死路上。
眼看着众人的目光开始变了,张三婶的脸色也开始泛白。
“我没有外心!”张三婶喊道。
马脸张怎么可能给她翻案的机会,指着张三婶说道:“还说没有外心,大家伙的眼睛不瞎,只要涉及到大田家,你准跳出来帮忙,秦月但凡有好东西也都给你,你说你资历高吗?大棚种菜总共五个名额就有你家一个!”
说起大棚种菜,更是让很多人心生不满,很多人只看眼前利益,看不到更长远的好处,他们只记得今年秦月没教给他们,便记恨上了。
寡脸婆子冷笑一声,说道:“这人要是有了外心就该不安分了,得趁早处理了。”
周围的人一顿起哄,竟然没有一个人帮她说话。
张三婶不可置信地看着人群中几个关系不错的人,此刻都是低头看地,好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好一个装聋作哑!
她仿佛不认识这几个人一般,满心都是失望。
她的根,她的村子,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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