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牛山脚下,楼桑村村口矗立着一棵通天之树。
其树干犹如一条巨龙直通云霄,约莫五丈之高,从远处望去,仿佛是一把巨大的伞,庇护着这个小小的村庄。
也正因此,这个村庄被赋予了“楼桑村”的名字。
此时,距离楼桑村不远处,罗小二站在原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慨。
他的目光穿过虚空,定格在眼前的景象上,那是一幅只有在梦中才出现过的美丽画卷。
在罗小二离家在外的几年里,楼桑村曾姓地主不断地侵占他人土地,从未曾有过停歇。
特别是近几年,天灾频繁,许多辛勤劳作了一辈子的老农,为了家人的生存,含泪卖掉了自己赖以生存的土地,以此来换取一口救命之粮。
从而使得曾家在这几年时间,几乎是已经将周围农田全部都纳入到麾下,已然是名副其实豪门大户。
罗小二悄然出现在自家门口,他尚未伸手去敲院门,院内却提前传来一道嚣张霸道的男子声音。
“你这狗东西,我不是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吗?今天之前,你要把欠的租子全都给我补上!你是耳聋了还是脑子有问题,听不懂人话吗?”
男人破口大骂,另一边则不断传来另外一男子的闷哼声,显然是挨打了。
“给我狠狠地打!这狗东西,看你还敢不敢再拖欠租子不还!”
罗小二的脸色阴沉下来,猛地一脚踹开院门,寒霜般的双眼扫了一眼被一群人围殴、倒在地上抱着脑袋的男人。
由于对方是抱着脑袋的缘故,罗小二无法看清这人的容貌,但看对方的衣着打扮,家中除了父亲外,男子也就只可能是他的三哥罗家柱了。
一想到自己三哥被人如此欺辱,罗小二瞬间暴怒。
“住手!”
罗小二一声厉喝,如春雷炸响,直震得那几个动手围殴罗家柱的男子呆立当场,纷纷转头看向罗小二。
他们虽然人数众多,但面对这个衣着华贵的青年,却无一人敢再贸然出手。
那几个男子都是一般装扮,一看就是曾家的家丁。
而站在一旁的一个肥硕如猪的男子,罗小二却是再熟悉不过。
他的眼睛微眯,心头闪过一丝寒光。
眼前这个肥硕如猪的死胖子,正是曾家的管家贾扒皮,整日里带着一群狐假虎威的走狗,以催缴租子为名,到处横行霸道,欺压百姓,吃喝拿要。
小斛借,大斛还,租子到期不还,他便率领家丁们对村民拳脚相加,甚至还会在租子上做些手脚。
如此一来,原本只需偿还十斗米的租子,经过贾扒皮的一番操作,往往要多出许多。
久而久之,他便被楼桑村的村民恨之入骨,暗地里给他取了个“贾扒皮”的外号,意指他无情无义,如狼似虎。
贾操扫视了眼前这个衣着华贵的青年公子哥,心中不禁疑惑起来。
这小子的气质和气度显然非同一般,他似乎并非普通人,说不定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公子。
为了保险起见,贾操并未立刻让手下出手教训这个年轻人。
他贾操何许人也?曾家的管家,执掌家族的诸多事务,其中最为棘手的便是收缴租子。
而今天,他正准备以催租的名义,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见识见识他的手段,不曾想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来,而且看架势对方似乎身份不凡。
“在下曾家管家贾操,敢问阁下何人?为何要来干扰我们曾家的正常收租?”他眯起那双小眼睛,语气中透着阴森和威胁。
“我只是在正常催租而已。如果你还不识趣赶紧离开,耽误了我们曾家催缴租子的进程,可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说罢,贾操向手下挥了挥手,一群家丁立刻围了上去,打算用武力将眼前的公子哥吓退。
罗小二感到胸中的怒火腾腾燃烧,他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寒光,犹如冬日里的霜,冷酷无情。
他轻轻一挥手,那些曾家家丁仿佛被无形的冷风拂过,一个个面色大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被施展了定身术。
贾操满心困惑,他看着自己手下一动不动,全无反应,心下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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