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月明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知道是自己让大师兄跟着受累了。
俗话说得好,没有耕坏的田,只有耕坏的犁。就大师兄这身子骨,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得消,回头要不要整点腰子什么的。
洛月明想抬手抚摸大师兄的脸,身子才一动,就察觉有异,脸色猛然涨红起来,立马便知是大师兄所为。
恐怕就是为了防他的蛊犯了,遂才不知从何处寻来的玉,触手温热,滑腻得紧。
大师兄现如今对他了如指掌,竟然连他的极限都知道,还特意替他放好。
洛月明忍了又忍,暗暗道,自己不能跟八百年没见过男人似的,每天淦了睡,睡醒了再淦,别说是个人了,就是根棒槌,也迟早要磨成绣花针。
心里暗骂柳仪景是个日了老狗的东西。一面又鬼使神差,不受控制地摸上尾巴尖尖,死死盯着大师兄的脸,屏息凝气将尾巴尖尖往不可言说的地方一触。
哪知还没触碰到,手腕就被人一把握住了,洛月明心里一个咯噔,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了个干净。
一抬眸就撞入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里,大师兄的眸子深邃,面色沉静,不见半分喜怒,让人瞧不出来他此刻是什么心境。
唯一能感受到的是,钳他手腕的力道大得惊人,几乎要将他的手骨都捏碎掉。洛月明心跳猛然一窒,恍然梦醒一般地明白了自己方才想做什么。
面色一瞬间又异常的艳红起来,身子一颤,肩上的薄衫就滑落下来,洛月明捂着脸哽咽道:“不是这样的,不是,大师兄,我不想这样的,你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没关系,你想要的东西,我全部都给你。”
洛月明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有朝一日,也能这么思念大师兄,思念到只要一眼瞧不见他,就想得很。
一时见不到大师兄,心里就空得发慌,四肢百骸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虫子在咬,麻酥酥的酸疼着,痒得刻骨,恨不得用刀子在皮肉上剐,生生剐得血肉模糊,露出森白的骨头茬儿才行。
“呜呜呜,大师兄,我好想你,你怎么才来……”
洛月明低头伏在谢霜华的肩上,啊呜一口咬上了他的脖颈,尝到了血腥气才堪堪住口,眸子上蒙着一层水雾,眼尾像是染了胭脂一般,艳红无比,声音沙哑勾人,撩得人心神不宁。
谢霜华翻身就坐了起来,将人端至膝头,两人的衣衫都濡湿的厉害,彼此都能听见对方有力的心跳声。
谢霜华贴在他的耳畔,低哑着声道:“月明……”
秘境中又传出了熟悉的哭音,邪祟们纷纷往洞府的方向涌来,守在外面踟蹰不前。听着从里面传来的动静。
“这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阿江不让看的吗?”
“哭成这样,打孩子玩呢?”
“还别说,真可能是打孩子!这声音听起来细细的,一听就是个毛都没长全的!”
“阿江不是耳提面命过,秘境里不让打孩子?这人究竟是谁,居然顶风作案?”
“当真不怕……死么?”
洞外众邪祟议论纷纷,指指点点,谴责打孩子的行为是不对的。
洞府内,石床上垫着一块兽皮,油光津津的,散发着浓郁的腥膻气。像是才剥下来没多久,到处都是氤氲的水汽,蒸腾得让人看不清楚左右是个什么情形。
恍惚间,洛月明都感受不到自己还是个人了。
像个烂番茄一般,狠狠钉死在利刃上,将他往深渊里拖拽,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死死遏着他的喉咙,无数个触手黏附在他身上,吞噬着他的血肉。
天与地之间,似乎都荡然无存了,只能感受到大师兄脉搏,在他的血管里强有力的跳动。他的脖颈狠狠往上一扬,喉咙被一只大手钳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头顶的石壁。
目光所能触及的地方,有一面黑漆漆的石壁,上面似乎刻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符咒,洛月明想要睁大眼睛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热汗滚入眼中,不得不暂且眯着眼睛。等适应了,才缓缓睁开,那石壁上的纹路越发清晰起来。
在洛月明的脑子里逐渐连成了遒劲漆黑的线,自四面八方呼啸着蔓延而来,最终汇聚于洞府里的一隅之地。
“大师兄……”
谢霜华低头咬住那对耷拉着的兽耳,在齿间轻轻摩挲,发出沉闷的声音,“怎么了?”
“大师兄,你看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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