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仲青双目无神地盯着公路,极不屑地弯起了嘴角:“我都出来了,你还问这些做什么?”
“我一直以为你把事情都看透了,应该是个明白人。”
“明白什么?要是你有这么一个爸,不会感到窒息么?他跟我性格不合,我俩又没人想为对方改变。”文仲青侧过脸,看着路上飞退的树。“我自小就这样,跟他对着干。”
林肖听着沉默一阵,又问:“你真觉得,没了家里的庇佑,还能跟付临结婚?”
这话把文仲青问着了。他知道自己对爱情太过理想化,没了钱付青山未必会同意他进付家门。可付家不是只有付青山,还有付临。付临如果不懂他,那他的这段感情不要也罢。文仲青知道自己这样多少有些孤注一掷,可他愿意这么做,他相信付临。
这种相信却又十分折磨他。
文仲青淡淡回应:“如果不能,那也没什么。”
“你去医院,是有什么比让付临误会更重要的事?是他的病情有什么…………?”林肖开着车,嘴里依旧不忘了探文仲青的口风。
“别猜了,不是那样。是我自己…………”患得患失。文仲青不想去承认,似乎承认这个会让自己变得十分难堪。他知道要是自己说出来,非但林肖看不起他,连文福远也会笑话他。
人越在乎的东西,就越难以控制住情绪。
从前文仲青在乎的只有擂台上的输赢,现在又多了一个付临。
林肖一路上没有再多说话,只专心尽着一个司机的职责。将文仲青送到医院的地下停车场,林肖按住要下车的文仲青:“你我早些认识,会不会有可能?”
文仲青忽然笑了起来:“你要听真话假话?”
林肖皱起眉:“请说真话。”
“第一,你这个假设是无效的,不可能;第二,还是不可能。因为……你怕我啊。”文仲青轻轻地叹了口气,拨开了肩上的那只手:“对不起,是我打人不对。作为一个律师,这些不成立的东西,你更不该去想了。”
文仲青推开车门,望了望安全口,“回去吧,劝劝我爸,别那么幼稚整天跟儿子吵架。”
林肖看着文仲青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轻轻切了一声:“你管我想不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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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临自莫琳到访,挂了文仲青的电话,途中去了一次洗手间。这一趟走得他浑身冒汗,回来躺着的时候都有些力不从心,自然忽略了手机上的一个未接电话。
来访的女人是他寄宿家庭的孩子,年纪大付临三岁,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比和付冬云的关系亲近得多。付临原本是想先接待了莫琳,等文仲青回来再好好介绍。莫琳头次来国内,恰好见到付临这副惨状,扯着他一顿输出,什么都问。付临疲于应付,再分不出精力再去想念被软禁的爱人。
付临越是忘记看手机,文仲青越是觉得他这儿是出了什么事。
直到文仲青在楼梯口出现,病房门口张闻冯迢表情跟见了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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