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以后如果有什么意外,我要他现在就死在这里。
付冬云和柳浅都想要付青山的命,付青山只要守口如瓶,他完全可以做出防守反击的假相来。
付青山也已经说过,以后什么都给付临。
他只想要一个好好的付临。
“我没事,这应该只是暂时的。”付临说一句连贯的话已很不容易,分了两段才慢慢说完。
文仲青气得又蹲了下来:“医生都没来,你就知道了?要是我刚才救不回你,你已经死了知道吗?”
付临似乎没当回事,蹙着眉笑了起来:“我相信你。”
“混账,我替谁讨公道呢?”文仲青掰开付临握住他脚踝的手,数次想要放下去将心里的想法付诸行动。他转过头,满是恨意的眸变得凌厉非常,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刃,要剐下付冬云和柳浅两片肉来。
柳浅浅似乎开始明白他的意图,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恐惧爬满了脸庞:“你不能杀人。”从前那个在文仲青面前趾高气昂的女人再也不在,只是想他像个正常人一样思维,放她一条活路。
她才刚从她那个变态儿子的手里活了下来,原本以为文仲青的到来让自己可以获救。
“你要报仇,就杀了这个畜生。都是他…………你的那个学生,游芳也是他杀的。”柳浅的话突然变得多了起来,语速和呼吸都变得急促。她的声音透着焦虑,仿佛想要在警察到来之前争取足够的时间。
文仲青的心里虽说早有猜测,听到她亲口说出来依旧一愣。
柳浅不是什么好人,他的儿子更是个疯子。
在场依旧保持着清醒的三个男人齐齐看着她。
文仲青觉察到付临攥住了他的手。他一时心软,把付临从地上抱了起来:“还是没力气吗?”
付临的眼瞧着柳浅,手穿过文仲青的腰,抓着他后背的衣服。文仲青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眉心又皱到一起:付临还是不想他去除恶。文仲青正想着怎么脱身,付临挣扎着将半身靠了过去,倚在文仲青身上。“问问她。”
难得柳浅口吐真言,他们能先一步知道真相。
文仲青在真相和惩罚之间摇摆不定,又让付临锁着,一瞬间只是茫然。
“他为什么要杀游芳?”问话的是付青山。这个头发已经开始泛白的成功人士,至今不知道这一对母子为什么反目成仇。
“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他杀了游芳还想杀我!这个孽子…………不,他不是我儿子,我儿子不是这样的!”柳浅的声音逐渐变得高亢,愈加大了。
文仲青看着她的反应,冷笑一声:“你难道是无辜的?你不也想游芳去死?”
游芳的车祸,绝不会是付冬云做的。最初的付冬云为治游芳宁愿跟付临借钱,宁愿外出打工,这份感情纯粹得让人觉得可怕。
文仲青甚至觉得付临和他开始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干净的心思。他怀里的付临忽然动了一下,剑眉下的桃花眼睁开了些。
柳浅没有回答他的话,用沉默表示了同意。半晌后她结巴道:“我、我也是为了他好。游芳能给他什么,他爸也看不上他。”
付青山插话道:“冬云要和谁是他的事,我没有授意你去犯罪。”
“你根本什么都不想给他,你只想着付临不是吗?付冬云不是你儿子?付青山,以前我觉得你偏心,直到你送走了付临。可最近我才发现,你送走他才是最大的偏心!你不过为了掩人耳目,早就安排了他回来接替你!”柳浅仿佛有无尽的委屈,肆无忌惮地发泄心中所想。
第91章在你面前哭得梨花带雨
付临忽然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什么话都没多说。文仲青伸手扶在他脸上,将他的脸转了个方向对着自己。
付临的目光锁定在文仲青身上,只一小会儿,凉薄不近人情表情逐渐变得柔和与亲密。
只有文仲青知道,付临和他某些地方十分相似。家人可以分走他们一部分注意力,但绝对不能主导他们的选择。付临小时候离开,是他自己的主张。现在能接受付青山的安排回来,恐怕还是他自己的意思。
这一家人的事,他本无意涉及,但却越牵扯越深,甚至到了目睹整个“家丑”的阶段。要说不与付临深度绑定,那都是自欺欺人了。
文仲青甚至有过文福远不接受付临,脱离家庭和付临在一起的打算。
付青山沉默地听着,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柳浅的连声质问,最后问了一句:“这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
柳浅一愣,继而在椅上尖刻回击道:“你常年忽视冬云,付临一回来就给他安排要职,和文家联姻又送几十个亿,你问过我?你有把我当这个家里的人吗?付冬云不配吗?”
付青山只是淡淡地答:“冬云学的不是这个。”
“那又怎样?你都能教付临,不能教他?”
文仲青听着荒谬,付青山拿出的钱他爸也会出同样多,虽然外界戏言是聘礼嫁妆,可他和付临都清楚,那不过是两家的共同投资,付青山和文福远才是最大的股东。挣的钱能不能到自己手上,还要看后期的经营状况。虽说这是付青山和文福远十分看好的将来,可柳浅把总金额算到他们头上也太过了。要是他和付临私自离开,极大可能是一分钱都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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