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犹豫着打开盒子,刹那间被里面折射出来的金光给闪到了眼睛。情不自禁地眯了会眼,再慢慢地睁开,才现原来是一个贵气逼人的金珞项圈。非常纯正的金色,间隔着镶有祖母绿,仿佛枝头最新
嫩芽,异常鲜嫩,漂亮得让人转不开目光。
“怎么样,喜欢吗,喜欢吗?”苏政雅满怀期待地绕着温婉打转。
温婉伸出手指,点着那锦盒,迟疑地问道:“这是要,送我的?”
苏政雅连连点头:“皇表姐和皇表妹她们新近都喜欢带这个,我今天在前面街上瞧见了,看着挺漂亮地,便买了来送你。不过这个不太好,先随便带带。等过两天天工坊的师傅回京后,我再带你去订做一个,不,一对!你喜欢什么样子地,便做什么样子!”
这金珞圈看上去就知价格必定不菲,这奢侈的家伙,居然还说这个不好。“你买这个东西,花了多少钱?”
苏政雅怔了怔,他向来是不问价格地,看上了什么东西拿了便走,钱是由随侍小厮付的。这会见温婉想知道价格,便回身朝客厅外高声唤道:“小四,进来。”
“少爷!”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快步走了进来。
苏政雅指着锦盒问:“这个买来多少钱?”
小厮恭敬地行了个礼,说道:“回少爷的话,是五千银铢。”
苏政雅一听,脸色变了,喃喃道:“怎么这么便宜?”以他苏大少爷的身份和地位,送这么便宜的东西是一件多么没面子的事情。
当即瞪了那小厮一眼,说道:“去告诉那老板,这个东西他卖亏本了,今后至少卖五千金铢
“是,少爷!”那小厮连忙领命跑出去了。
温婉听着这主仆俩荒谬的对话,一时无言。
苏政雅见温婉从看到礼物到现在为止,都丝毫没有露出欣喜的神色,以为她嫌他送这么便宜的东西,生气了。随即想起当初他送温媛的红珊瑚,都是花了上千金铢寻的,如今却送温婉这么便宜的东西。当即羞愧得无地自容,灰溜溜地过去将锦盒合了回来,用衣服严严实实地裹住,然后小小声说:“我明天再来。”
温婉哼声说道:“明天你要是再带这么贵重的东西来,我可不让你进来了!”
“啊,贵重?”苏政雅呆了呆,茫然地低头看看抱在怀里准备拿去毁尸灭迹的锦盒,连忙摆摆手,分辨说。“这个哪里贵重了,很便宜的!”便宜得让他苏大少爷丢尽了脸!
温婉瞪了他一眼:“便宜?你可知道五千银铢足以让一个普通家庭过一辈子了!没有自力更生地赚过钱,就别恣意挥霍。做个败家子,我会瞧不起你的!”
“啊……”苏政雅知道这下问题严重了,居然送个东西还会被瞧不起,看来这东西真的是送错了,大概是送到了她不喜欢的东西了。当即开始琢磨温婉到底喜欢些什么东西。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在学堂时,温婉就似乎经常窝在书楼看书,那一定是喜欢书!随即又想到,前些天父亲向同僚炫耀过新收到的一套什么书,说是谁谁的亲笔注释,非常罕见,而且价值连城。当即有主意了,赶紧回家,趁父亲下朝回家前,摸进书房把那套书偷出来。
“哦哦,我知道了。下次再不会了。”苏政雅点着头,将温婉说的话,都连声应诺下来。抱着锦盒灰溜溜地往外走,忽然想起什么,又掉头折回来,一本正经地问道。“那个臭小子,今天没去你那吧?”
陆锦熙?温婉迟疑了下,说道:“没有。”其实那家伙正占着她的摇椅睡得香呢!
苏政雅这才放心地走了。
【第七十四章 平妻】
二天一大早,温婉刚从睡梦中醒过来,便被告知苏多时了。在感叹这小霸王精力还真旺盛的同时,又倍感无奈。在这大过年前,大家最忙的日子里,他每天往人家家里跑,也不怕给人添麻烦么!
“温婉!温婉!”
温婉一进客厅,苏政雅又像一阵热风般地袭卷到温婉面前,兴冲冲地拉着她来到桌前,献宝似地展示那一套他从左相书房里偷运出来的精装古藉。
“书?”温婉倒也确实比较喜欢书,而且那精致的缎面上还针绣着“诗文注疏”,“福阳王注释”之类的字样,不由心中微动,莫非是《诗经》的官方版注解?于是,便信手取了第一册随手翻了翻,顿时眼前一亮,颇有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慨,这果真是《诗经》的完整版注释。当即翻回到第一页,意外地现竟然还有福阳王亲自作的前序,说一些他与《诗经》的不解之缘。温婉连忙转身坐下来,认真地看了起来。
福阳王在序里说,偶获《诗经》,如得珍宝,爱不释手。十年研读诗文,三十年追溯探寻诗理,才略窥其中麟角。之后便开始叙说三十余年的研究中所遭受的困难,以及志同道合的同仁们所给予的帮忙和启示。但对于如何获得,从哪里获得,却每每一带而过,没有明说。
温婉琢磨了一下,正准备翻到后跋里面再去看看有没有说。一抬眼,却现有个脑袋凑在跟前,睁着一双乌溜溜地眼睛,扑闪扑闪地直瞅着她看。
“喜欢么,喜欢么?”一见温婉抬头,苏政雅便迫不及待地问。
温婉想着从那篇序的落款日期来看,福阳王似乎是本朝开国时的一位王爷,那很有可能便是《诗经》最早一批的接触了。那书里就很有可能有她泡书楼寻找了很久的东西,那就非常值得细细地看了。当即将书合了回来,起身对苏政雅说道:“谢谢你送我这套书,我非常喜欢,以前你欺负我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听前半句话的时候,苏政雅欣喜若狂,一听后半句,不由怔住了,讷讷地问:“就这样?”
温婉看看他,说道:“是呀,所以别再送东西过来了,我都原谅你了,以后勉强跟你做好朋友吧!”
“好朋友啊……”苏政雅怅然若失地喃喃着。转念想想自己之前确实老欺负她。是挺过分。
难得她肯计往不咎了。朋友就朋友吧。总比敌人要好么!自我安慰了一番。心道这回也算是知道温婉喜欢什么东西。下回就可以投其所好了。
“那……我能去你地书房。玩么?”
“书房哪是玩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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