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只火红的狐狸跑过,速度迅捷,像一道火光闪过。诸儿立即张弓搭箭,那边车上,无知也同时挽弓而射。两只羽箭如同闪电迸出,诸儿的箭深深扎进红狐身体,无知的箭擦着狐毛飞过。
咄咄“汪汪”地欢叫着,飞跑至栽倒的红狐旁,叼起红狐跑回来,徒人费正要接过,诸儿嚷道:“给我!给我!好漂亮的红狐啊!”
诸儿将那一团红艳艳的毛抱在手里,大喜,对楚秾道:“妹妹冬天睡不暖被窝,正好可以做一件漂亮的狐皮肚兜给你!”
楚秾小嘴一蹶,脑袋一扬:“哼,你每次打猎回去,猎物全被你那几个宠婢瓜分,哪有我的份!”
“既是给了妹妹的,谁敢来要!”诸儿瞪眼喝道。
楚秾这才喜动颜色。
诸儿一转脸看见无知垂头丧气的模样,既得意又鄙夷,大声对众人道:“你们看看那个窝囊废!如果他争气些,父亲偏爱他,我也无话可说。就这么个废物,我都耻于为伍,真不知道君父是怎么想的。——喂,无知,你本人有何想法?每日跟我在一块,吃穿用度,车马仪仗,都与我并驾齐驱,你自己好意思吗?不感到羞耻吗?” 他从猎车后拧起一只死兔子,向无知掼去:“看你可怜的,送你一只吧!”
死兔子正正扔在无知脸上,无知脸色刷地惨白,额上青筋暴起,气得浑身哆嗦。
诸儿纵声大笑,令石之纷如回车,对楚秾道:“今日收获颇丰,咱烤野味吃去!”
诸儿的车队蜿蜒往山下走,无知的车队没精打采地跟在后面。
楚秾和诸儿有说有笑,忽然之间听到后面有人惊叫。两人回头一看,无知立在车上,保持着开弓的姿势,笑得有些扭曲:“谁说我不中用,哈哈,我这不是一箭中的!”
两人顺着他张弓的方向看去,咄咄倒在地上,脑袋上扎着一枝羽箭。
楚秾惨叫一声。
诸儿从车轵缺口处一跃而下,向心爱的猎犬跑去,一摸狗颈就知道它没救了。他一跃而起,冲到无知车前:“狗杂种!你给我下来!”
无知被他暴怒的神情吓坏了,这才意识到闯祸了,呆立在车上发抖。
“狗杂种!有种你下来!”诸儿怒吼着,绕到车后,抓住车绥,一跃上车。无知慌乱地往里缩,诸儿上前一脚,将他从车上踹了下去。无知的车夫、侍卫,无一敢出来拦阻,毕竟,诸儿是太子,以后就是国君,谁敢得罪。
无知从车上摔落,浑身剧痛,挣扎着想爬起,诸儿已经跳下车,对准他一阵猛踢。
无知的随从们眼见要出人命,跪倒一片,伏地哀求:“求太子饶过公孙!求太子饶过公孙!”
诸儿置若罔闻,只是发了狂般乱踢乱踩,仿佛脚下不是一个血肉之躯,而只是一只麻袋。
徒人费也怕出人命,去叫楚秾来劝。楚秾跪在地上,抱着咄咄流泪,头发散乱,目光呆滞,任凭徒人费怎么喊也不睬。
徒人费没辙了,心想,至于吗,不过是条狗,这兄妹俩都像是神智错乱了。他只好去拉石之纷如:“纷如,你快拉住太子,出了人命,只怕君上震怒,储位难保!”
石之纷如一板一眼地道:“无主命,纷如不敢擅动。”眼睛盯着楚秾,流露出深深的哀怜。
徒人费气得跺脚:“你这死脑筋!”只好自己冲上去,抱住诸儿的腰:“太子息怒!太子息怒!公孙为君上所宠,公孙若有三长两短,只怕君上难饶太子!”
诸儿左甩又甩,就是甩不开缠在腰上的徒人费,只好作罢,停下脚喘气。
他向妹妹望了一眼,心中大痛,将已经失去知觉的无知又踹了一脚,然后走到妹妹那边去了。
无知的随从们拥上来,抬起血污淋漓的无知,放进猎车里,驾车飞驰而去。
诸儿从楚秾手里抱过咄咄,眼泪一滴滴滚落在狗毛上。直到此时,楚秾才恢复一点理智,望着无知的车队消失在山下,喃喃道:“完了……哥哥……无知若是死了,我们都完了……”
诸儿流着眼泪,恶狠狠道:“让他死去!”
“爹爹会废了你的……”楚秾伏在诸儿肩上嘤嘤地哭起来。
诸儿这时也有些慌了,呆呆望着斜阳映红的林梢,心中一片冰凉:如若父亲真的废了他,另立他的一个弟弟为太子,那么一切都完了,他的整个人生就毁了。。。。。。
第二节 订婚
禄甫刚回临淄,弗儿订婚的消息就传开了。一时间,齐宫里到处都在谈论长公主的婚事,卫国太子成了人们交口相传的人物。
回来当晚,禄甫宿在扶鸾宫,郑姬接了驾,弗儿和楚秾也来陪着爹娘一块儿用膳。弗儿见了楚秾,嘻嘻笑着,显得乐不可支。楚秾知道弗儿向来是不怎么怕羞的,本想趁机拿她的婚事跟她逗乐,但是心里挂着诸儿的事,也没有心思跟姐姐说笑。
郑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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