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握着那个碧玉的翠竹耳珰,慢慢闭上了眼。
他终于知道一向温和明礼的李珏为什么会把贤王气到动手了。
李珏那天和贤王说得是:他要和沈竹成亲。
做正妻,三书六礼的娶沈竹做世子妃。
贤王听到后几乎是上去直接抽了李珏一个巴掌,气得手抖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珏这种人是劝不动的,只要他下定了决心,谁也说服不了他。
贤王从前还和外人夸过李珏,从小到大没给他添过堵,更不会像那些世家子弟私下乱玩。
没想到李珏是不乱玩,而是把人直接娶到家里来了。
这事又不好对外声张,气得贤王亲自动手,拿着竹板狠狠地打了李珏一顿。竹板险些要断了,李珏还硬是咬着牙,既不吭声,也不服软。
李珏的母亲在旁边哭得眼红,流着眼泪劝道:“珏儿,你要实在喜欢私下交一交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成亲。”
“就是因为实在喜欢。”一直跪在那的李珏终于开口道,“就是因为实在喜欢,我才不舍得像对待姬妾似的。我喜欢他,我要给他个正经的名分。”
“他是西北侯府的人,你这样让我怎么和皇帝还有老侯爷交代!”贤王被李珏气得要犯病,“你是世子!以后要当王爷,难道膝下无子吗?”
当时李珏就给贤王磕了个头:“孩儿不孝,传宗接代的事就交给三弟他们了。”
贤王险些当初晕厥。
李珏就那么顶着一身伤,在贤王院子跪了一夜,终于给贤王跪心软了,让李珏闭门思过去了。
沈竹笑了一下,原来当初贤王看出来那份文书有问题却没说出来是因为,贤王也是不想让他回来的。
那这事李珏知道吗?
李珏知道贤王在当年的事上有所隐瞒吗?
沈竹不敢想,李珏要是知道的话,他不敢猜李珏是什么心情。
沈竹看着那个耳珰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原来早在十年前,李珏就想过要和他成亲了。
当年那个一直不答应他的李珏,怪不得突然就答应他了。
他以为李珏是想通了,实际上李珏是豁出去了。
李珏对他的态度,从来不是上不得台面的娈童,也不是谈巷议的童养媳。而是下了三书六礼的正妻,公之于众的世子妃。
李珏一直都是这样,不轻易许诺,也不轻易开口,沉默寡言,踏实沉稳。
一个人担了所有的责任,做了所有的准备,只等沈竹凯旋,做他的小世子妃。
老板在一旁道:“怀王每年都会来这儿看看,每来一次就会卖掉一点东西,到最后就剩了这一只耳珰,一直不舍得卖,留到了现在。”
沈竹眼眶一热,回想着过去这十年。
每次李珏为难他的时候,他都感觉到李珏其实是在暗地里帮了他一把。
他就凭着这一点念想,壮着胆子去试探李珏,好在李珏从未伤害过他。
而李珏这十年,也就凭着沈竹这一次一次不放弃的试探,强撑着走了十年。
不仅是他从未想过会有一天能和李珏成亲,李珏也同样未想过。
李珏想着,他这样罪孽深重的人,若是能有幸活到李构登基,就服毒自尽,一卷草席埋了以赎杀业。
也不知是因为李珏撑得住,还是沈竹信得过,两个人最后竟然出乎意料的走到了一起。
“老板。”沈竹握着那枚耳珰笑着问道,“请问这附近有没有可以通耳洞地地方?”
。
沈竹带着那个碧玉的耳珰回了怀王府。
许多年不戴东西的耳朵上突然挂了个坠子,沈竹还有点不适应。
沈竹对着镜子照了照,打算去给李珏一个惊喜。
他以为李珏会在书房批折子,但李珏并不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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