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不再是追求偶像年轻小女孩,但敦贺莲这个名字,在日本,举凡是个女性,都略知一二,甚至五六七八。有时候,连小葵也会有样学样地跟着电视里叫一声“敦贺莲”。
她本来不想多加理会,但是他却提到了事务所,又提到了那个名字:“京子”。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不管是不是冒充了谁,她还是会来。
直到五分钟前,她才发现,那竟然不是个玩笑。
那个有一米九的身高的男人在她对面落座了,这如果是伪装,先天资本也太过到位。
虽然比自己年轻了近两轮,但这位后辈的礼数丝毫没有半点疏忽,绅士地问候,点单,待人接物如和风细雨。
可她却隐隐感觉到了对方对自己的敌意,这是一个中年女人的直觉在告诉他。
她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会特地找她来谈论恭子,虽然她知道恭子与他在《Dark Moon》中有过搭戏,但任谁看来,他们的交情都还不到这个地步。
和敦贺莲这个后辈的谈话并不轻松,他总是轻描淡写,却能处处点中要害,言语犀利却不失礼节,让她辩无可辩,又怒无可怒。
终于,在第三次在与这个后生的交锋中落了下风时,最上芽菜决定不再进行这次的面谈。
“我很意外你这么理解和关心她,但是我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恭、京子的人生与你无关。”
敦贺莲的手无意识地搅动着咖啡勺:“所以,是京子的人生却是——您的决定?”
“她还未成年,我是她的监护人,这本来就是我的义务。”她拿起挂在旁侧的包。
“我很好奇,最上女士。是什么原因能让十几年不肯露面,对自己女儿还保持失踪状态的你,在得知她来到东京进入艺能界的时候,打破十多年的僵局,出面喊停?”
最上芽菜转身的动作慢了一步,但她还是没有停下脚下的动作。
“所以事情的关键,根本不在你的女儿,也不在于你的掌控欲,因为你可以十几年不见她。你最出格之处,是亲自找到了LME社长,不惜以官司威胁要让京子退出艺能界。所以你最介意的,不是她来到了东京,而是她进入了艺能界。”
敦贺莲没有在意她要离去的举动,只是仍旧坐在原位,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叙述着。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你对艺能界如此深恶痛绝?”
“你憎恨艺能界,却熟知艺能界的规则,这种熟悉让你清楚在京子拒绝你之后,你应该采取什么样的举动让她断了继续做艺人的念头,而你也确实断了她的后路,干净利落。”
那个即将离去的背影静止了,似乎……想起了什么。
“这么不遗余力地出面干涉她的你,了解艺能界却厌恶艺能界的你,我原本以为也曾是一个艺人,可是在事务所查遍你失踪前十多年内日本艺人的资料,却没有一个符合的身份。”
最上芽菜似乎被踩及了痛处,忿而转身:“你……”
他温文有礼地颔首:“抱歉,我只是以牙还牙,您做的这么果断,我太委婉也不好。”他放下手中的咖啡勺,抬首径直望着最上芽菜渐渐难以平静的脸。
“也许我应该问问京子,看看她对于母亲过去曾经有过什么特别在意的人或者事,还有什么印象……”
“住口——!!”
成熟大气的女性气质在最上芽菜身上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母性护犊的凶狠。
“不许你……问她……”
“不许你和她说这些事——你做到这个地步……为了……什么?”
莲认真的眼眸透出坚韧的光:“——为了我最重要的人。”
久久的沉默。
终于,她似乎做出了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说——
“我不是她的母亲。”
72☆ ACT。66 最上溪流
“不是……她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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