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康熙亲征,由于那个噶尔丹使臣的关系,较之以往两次,更是憋着股子劲。早在未出发前,就得哈密回部献上被俘的噶尔丹之子,康熙自也是觉得这是个好兆头。
出发才到昌平,哈密回部又来报,说擒获了曾经杀害大清使臣马迪的凶犯。康熙虽未采用株连,但凶犯子女一干人等全部发落为马迪的家奴。接连的喜报倒让康熙的心情好了很多,一路行军,甚至下令免了路过的保德,河曲等州县这一年的额赋。
三月丙辰时,厄鲁特人多尔济,达拉什又先后率部下来降,康熙自然也没有吝啬,对其中居功至伟的哈密回王赏以金币冠服。这一路不可谓不顺。
不知是不是前头运气太好,丁巳时,老将忠勇将军赵良栋数病齐发,加之年岁已老,而去世了。康熙知道了这个消息,嗟悼了良久。在安边城的时候,谢绝了宁夏总兵狩猎的提议,说留着力气,尽快收拾噶尔丹一伙人。
接着康熙察恤在昭莫多和翁金两役中阵亡的牟兵时,更是不由得感慨生命无常,虽然在这个位置上,看人生死已是平常,但平日里颇为倚重的老将去世,加之一长串阵亡士兵的名字和数字,心生凉意,也是由不得老康。所以虽然目前清军形势大好,但康熙的心情实在比多云还阴了那么几分。当然作为一个皇帝,不会在这当口显露什么。康熙更是为了鼓励士气,将****的食物分赏三军。
对康熙地情绪能窥得一二的,也就是贴身服侍康熙的李德全,对于死亡的无奈,莫过于用新生的希望来冲淡,估计这也是李德全以不经意地口吻,问起远在京城的小李子。关于我的妊娠情况。
当小李子将我生了龙凤双胞胎地情况通过他们的特殊渠道传到李德全耳朵里时,康熙正闻得康亲王地死讯。已经郁闷了好几天了。
“正是生命无常,朕最近常常想,朕还有多少年好活?忠勇将军一生马上征战,受伤无数次,自去年始,就身上多处旧伤复发,四处求医。去了倒也没有太过吃惊。可这康亲王,朕出发前,他看着还神清气爽的,怎么一下子就… … ”
“皇上多虑了。康亲王据说一直身子有些微恙,此次恐怕也是陈年积病齐发,也就没挺过去。皇上的身子,可一向健康得很!奴才对命相之说不了解,但四福晋当日还在宫里当差时。曾不经意地提到说,她在授玺大师那儿时,曾闻得大师说过,皇上乃时少有的长寿之相。” 李德全谦卑但不显卑微地说道。
这也许也是康熙看中他的原因,奴才虽然要有奴才的样子,但也总是他这个天子身边贴身服侍的太监。比起旁地奴才,不该少了份气势。
“舒兰这丫头,古灵精怪的,老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你想不到吧,当初朕第一次见到才十一岁的她时,她装着那副大家闺秀的样子,不但是朕,就连太皇太后都让她给骗过去了,还真以为她和孝诚仁皇后一般娴静优雅呢!后来才知道啊,她和她额娘是一个德行。就会装!呵呵!”
“那段时间。皇上脸上的笑容也比较多!” 李德全趁着康熙心情刚舒展开来,顺手一记马屁拍过去。
“是啊。那丫头,逗趣管逗趣,从来分寸都掌握地极好!老四的性子说穿了有些烈,虽然比起其他几个兄弟来,才干丝毫不差,也很有原则,但总是有些喜怒不定,又不喜将心里的事说出来… …哎… …不过,这些年,倒是真正地越见沉稳,办事也利落圆融多了。不过,有些事还是太顶真!” 康熙不知是喜还是伤感地叹了一声,又想起了什么,转向李德全,“你说舒兰那丫头,该生了吧?她应该能过这道关地吧!” 康熙又似自言自语,又似问话。
“估摸着时日,若没什么意外,约莫二十来天前就生了!”
“呵呵!你该收到消息了吧!说来听听,朕不怪罪你就是!” 康熙很是打量着李德全,语气中却听不出是真心还是试探的成分多些。
李德全楞了一下,马上下跪道:“皇上请恕罪!奴才这些小动作,虽有私心,但更多的还是为了皇上的安危!” 多年的经验告诉李德全,作为康熙身边的人,只要不是了不得地错,坦白远比藏掖着要有利得多。康熙既然提出来了,想必一定是知道了。
“好了!你也不必在那里请什么罪了。去年的时候,还是靠着你那些人的帮助,才能将信顺顺当当地送到皇太后手中。朕当时没有对你行赏,也算是惩戒过你的逾矩了。其实啊,只要你不违国法家规,又忠心守着你的本份!你身为大总管,总要有一些自己的手段,才能镇得住宫里那帮子太监宫女啊!听说有个内监叫刘什么的,朕在京里的时候,可听到不少风言风语,你多注意一下!”康熙的语气不咸不淡,但这般话语,却让李德全松了口气,同时心下更是透亮,康熙这也是趁这机会,给他敲敲警钟来着,无论做什么,要首先忠于他这个皇上。
没等李德全在那儿细细揣摸盘算完,康熙又追问道:“这回朕的爱新觉罗家族又添了个阿哥还是格格?”
李德全依旧跪着,磕了个头,郑重道:“恭喜皇上!四爷府上同时添了一位阿哥和一位格格,是龙凤双生子,吉兆啊!”
“龙凤双生子?好!好!这老四倒是挺能干地啊!” 康熙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地郁闷略散,这几日,该死的贼子不死,可自己身边地能臣良将却相继去世,如今听得自己多了一对双生的孙子,孙女,倒也宽慰不少。
老将良臣去世,朝廷却不能缺少人才,现今朝廷中的重臣多是有些年岁了,看来,要补充新鲜血液啊!天生是皇帝命的康熙,由自己新生的两个孙儿,想到朝廷要提拔新人,康熙在下来让各省选文行兼优之人为贡生的命令后,动了要回銮的念头。
孰料,不几日,抚远大将军费扬古带来消息,说噶尔丹在十三日的时候,自知难敌大清军队,仰药而死,其女也带着三百来户投降了。福星啊,福星!朕的这对孙子孙女当真出世的好!康熙在痛快之余,看什么都顺眼。只能说弘晖和盼兮两小家伙出生时间凑得刚刚好。希望他们的一生也能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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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极的康熙将原来拟好的亲自赐名的圣旨,又添加了封刚出生的小孙女多罗格格,只是在是否封小孙子上,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没封,毕竟考虑到胤禛现在也才是贝勒,而康熙自己的大多数儿子还只是贝子,若是将小孙子晋了贝子,只怕以后老四兄弟间面上都会有几分过不去。当下,也把小孙女的亲自赐名去了,变成一个赐名,一个封格格,也算平等对待了。
看着接到圣旨的胤禛,脸上虽然没太多表情,但眼里柔和的笑意,让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十分好。
不知是不是应了父亲总是和女儿特别亲近的缘故,原本对儿子女儿一视同仁的胤禛,在某次“放水嫁祸” 事件以后,不可避免地偏爱起女儿盼兮来,而和弘晖却玩起了大眼瞪小眼的游戏。
但才半月有余的弘晖哪里会晓得这是他阿玛佯怒的样子,还以为是逗他呢,每回瞪视一会儿后,就开始手舞足蹈地咯咯直笑。胤禛只能宣告败北,这脸还没有他半个巴掌大的小人儿,骂他不动,打又舍不得,只能向旁边的女儿寻求做父亲的尊严去。
话说这“放水嫁祸” 事件,半数还是由我而起。因为想着,现在孩子都由找来的两个奶妈带,当然,我对奶妈无论哪方面的能力都是信得过的,毕竟听月嬷嬷说,这个奶**挑选比后世哪个什么政审还要严。
但总归是自己怀胎十月生出来地,什么都由奶妈来了。我担心以后孩子和我不那么亲近,所以等感觉身子好很多了,和胤禛讨价还价,让他答应,每日午后,将两个宝宝轮流送到我房里,自己带半天。
一日。我正在给弘晖换尿布时,胤禛刚好过来。非要看看,宝宝的尿布是怎么绑上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蹬着小腿的弘晖忽然大发神威,居然在胤禛凑上来的当口,尿水呈弧线状,直飞向站在桌子一头的胤禛,许是人小力弱。尿水大多数落在胤禛腹部,因着长袍的关系,腰部一下一团湿,让人看着很容易误会是胤禛自己弄上地。
于是我终于又见到了已经三年多没见的西伯利亚冰山脸,可罪魁祸首不但没有半点知觉,不知悔改,反而在那里挥舞着小拳头,仿佛宣告自己地战绩一般。气极了的胤禛满脸黑线。却也无可奈何,眼前的小人儿啊,打不得,骂不得,更砸不得。当阿玛的,这泡童子尿只得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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