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郑重的说:“人,要活得坦荡荡,要活得心安理得,如果我们的生命,建筑在尔泰、阿玛、额娘的痛苦里,我们活得还有价值吗?还有意义吗?还活得下去吗?”
尔康就重重点头,对柳青说:“紫薇说得对!苟且偷生不是办法!劫狱,是情不得已!回去,是责无旁贷!只能这样了!”
柳青柳红看着大家,知道大家的心念已定,劝也劝不住了,感动的说:“除了祝福,我无话可说了广
于是,大家都上了车,尔康坐在驾驶座,一拉马缰,马车向前疾驰而去。
旷野中,风起云来。柳青、柳红站在那儿,拼命对大家挥手,喊着:“再见!再见!后会有期!大家珍重!”
车子追上了尔泰,尔泰听到车声,惊异的回头,车子停都没停,一面飞驰,尔康就一面伸手一捞,把尔泰捞上了驾驶座。尔康大笑说:“上车吧!大家决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该面对的,一起去面对!大家都一样,要头一颗,要命一条!”
福伦、傅恒、鄂敏带着马队,才追到城门口,就遇到了率众归来的尔康和尔泰。
尔康、尔泰滚鞍下马,对福伦跪下。
“阿玛!让您受累了!我们正快马加鞭,预备回宫去见皇上!”
永琪跟着跳下了车。对众人一拱手:“劳师动众,是我的不是了!这就随各位回去领罪!”
片刻以后,大家都在乾隆面前聚齐了。
小燕子、紫薇、金琐都是脸上带伤,苍白憔悴,行动不便,穿着尔康等人的上衣,狼狈的跪在地上。尔康、尔泰、永琪跪在后面。福伦、鄂敏、傅恒肃立于后。
傅恒对乾隆行礼,禀告:“臣和鄂敏福伦,刚刚才走到城门口,就看到他们正快马加鞭的赶回宫。所以立即带来了!恐怕‘劫狱’之说,另有隐情,请皇上明察!”
乾隆看着紫薇、小燕子、和金琐。震怒之余,却被三人的狼狈所惊吓了。瞪大眼睛,惊问:“你们三个怎么了?脸上的伤,从何而来?”
小燕子再也忍不住,痛喊出声。
“皇阿玛!您好狠的心!杀了我们,不过是脑袋一颗,我们痛一痛,也就过去了!你把我们关在那个又黑又臭的地方,蟑螂啃我们的手指甲,老鼠啃我们的脚趾甲,晚上,好多鬼和我们一起哭!让我们坐也不能坐,站也不能站,睡也不能睡……这也算了,你还要那个和我们有仇的“梁贪官’来审问我们,逼我们画押,不画押,就用鞭子抽我们……皇阿玛!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有什么深仇大恨,让您要这样弄死我们?自从进宫以来,好多次,我都想愉愉溜走,一去不回头,我不走,是因为你的慈爱呀!早知道,你会这样对待我们,我和紫薇,真是大错特错,千不该,万不该,要认这个爹呀!”
乾隆愕然,惊异得一塌糊涂。
“审你们?朕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审,谁敢审你们?”
“就是那个梁大人啊!他说‘奉旨审我们’!皇阿玛!你看!”
小燕子倏然让外衣从肩上滑落,露出伤痕累累的手臂和双肩。再膝行过去,不由分说的拉下紫薇的外衣,和金琐的外衣,三个惨遭毒打的身子,就暴露在阳光下。小燕子凄厉的喊:“皇阿玛!这是你给我们的?这些伤痕是假的吗不把我们弄死,你就不甘心吗,我们真的这么罪大恶极吗?”
乾隆震惊,看着三个女子,浑身鞭痕累累,心痛已极,踉跄后退,大怒的喊:“傅恒!去把那个梁某人给我带来!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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