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住清风畔,不出意外的话,一直到宝宝出生,都会住清风畔。
这是舒瑶之的意思,沈念君本就金尊玉贵,如今怀有身孕,特殊时期更不能有一丝闪失,所以舒瑶之这次态度,有些强硬。
沈念君又不是那种不识谁好谁坏的人,安然自若搬过来了。
怀孕后,就能为自己懒找借口了。
哪怕在清风畔,她也可以堂而皇之睡到傍晚。
晚上慵懒起身,踩着小拖鞋下楼。
已备好宵夜,她扫了一眼,“没胃口。”
轻飘飘一句话,双腿交叠坐在客厅的卓翼,合上财经杂志。
眼睫低垂,“想吃什么?”
沈念君走近他,委身坐他腿上,掰着手指细数:“想吃城南的蟹黄包,苏韵坊的创意杯蛋糕,还有老公亲手剥的松子。”
卓翼别有深意笑了。
随即拿出手机,除了需要亲力亲为的,打算安排人去买其余两样。
沈念君却一把按住手机,“我想出去兜风,饿了再吃东西。”
太太要兜风,这么简单的要求,卓翼自然不会拒绝。
这次没有带司机,卓翼亲自开车,沈念君托着腮,坐在副驾驶座,时不时看他一眼。
不知怎么,就绕到奶奶送的中央公馆。
中央公园寸土寸金,旁边写字楼,商业大厦林立,是宁北的富人新区。
卓翼看她有些倦怠,“进去休息一下?”
沈念君讷讷点头:“好啊。”
她几年前来过一次,对中央公馆的内置摆设早就忘了模样。
只记得二楼转角,有一架钢琴,西洋古董市场售价一百多万欧元,折合人民币一千来万。
沈念君会画画,但在钢琴这块,着实没什么天赋,否则这架钢琴,早就成了她的囊中之物。
不过如今奶奶把中央公馆一并交给她,钢琴自然也是她的了。
传闻奶奶购入之前,国内不少乐坛名人特地去巴黎上过手。
是以,如此具有特殊意义的钢琴,放在中央公馆落尘,着实奢侈了。
却没想到,卓翼竟对钢琴还有研究,入眼便看出——
“确实不错,极度罕见的斯坦威古董钢琴。”
明媚脸庞染上惊讶,“你对钢琴有研究?”
卓翼慢条斯理走近,“母亲曾说,没有才艺傍身,念大学的时候,新年晚会只能坐在台下看别人表演。”
沈念君采访过诸多艺术家,有人追求理想,有人寄托信仰,有人为了扬名立万,有人为了养家糊口。
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接地气的借口。
只是为了念大学的,不坐在台下看别人表演?
错愕间——
卓翼脸色沉静,俯身落于琴凳上,随后两手轻悬两秒,悠扬而轻缓的钢琴声,丝滑入耳。
不过他只弹奏一小段,沈念君甚至来不及分辨弹了什么,卓翼双手撤离,钢琴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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